,他不介紹李永生的其他業績——其實也不合適介紹。
“開玩笑的吧,”有人直接表現出了異議,針王桂一男,那是兩百年都出不了一個的天才。
“原來是他?”有人卻是聽說過此人。
還有人心懷疑惑,“朝陽大修堂的修生嗎?我看他都中階制修了,難道是我看錯了?”
這時英王卻出聲了,“小李的針術出神入化,令人歎為觀止,其他方面也頗為不俗,現在已經是博本院的研修生,即將結業了,至於朝陽大修堂,他是曾經在那裡插班修行。”
有人訝然發話,“原來壽星公也識得他……果然是有志不在年高。”
這話看似誇獎李永生,其實有點打寧致遠的臉——你找一個陪客來,卻是英王熟識的。
寧致遠面帶微笑,似乎並沒有聽出言外之意。
緊接著,卻是首席的宗正出聲了,他看著李永生,“莫非是寫《拯救戰兵雷鋒》和《趙氏孤兒》的那一位?”
李永生本來不能隨意說話,見有人發問,才抬手拱一下,“回宗正大人,正是小子。”
回話的時候,他依舊坐著,這也是古禮,站起來回答,才是滅自家威風。
“哦,”宗正點點頭,也不多說,其實他心裡有點不喜歡這小子。
他是不參與朝政的,對朝廷裡的東西也很陌生,但是對這個修生,他卻知道得不少。
原因很簡單,《拯救》這個話本,是為光宗刷聲望的,對皇族的影響很大,甚至那位居住在深宮的老太太,都親口讚許過——這東西一聽就是假的,但本意是好的。
她是光宗的妃子,豈能不知道光宗的心性?
宗正也因此知道了此人,不過最令宗正記憶深刻的,還是去歲巴蜀郡遞交上來的一個故事——《趙氏孤兒》。
皇家也姓趙,宗正院一開始以為,此故事隨便說說的,但是很快地,博本院那裡,遞交上來了文字話本。
這事兒折騰了宗正院好一陣,他們不得不四下考證,皇族是否有名喚趙盾的苗裔,流落在外?
就在同時,話本在民間也流傳開了,公孫杵臼和程嬰,很好地向大家演繹了,什麼叫忠義,在注重道德的中土國,這種故事深受黎庶的喜愛。
不過最令宗正苦惱的是,今上知道這個故事之後,異常興奮,說趙武弱冠之際,程嬰了結恩怨——“寡人也到了快意恩仇的時候”。
旁人趕忙勸阻,宗正院也是這個意思——天家你風風光光地榮登大寶了,還有什麼恩怨?小心是別有用心的小人,想要離間皇家的親情。
這不可能!今上斬釘截鐵地回答,說這故事的是李永生,寫《拯救戰兵雷鋒》的,那個人,寡人信得過!
若不是天家如此旗幟鮮明地表態,英王等人,豈會這麼快就陷入尷尬中?
對於這兩個故事,宗正其實是非常喜歡的,但是今上利用趙氏孤兒做文章,卻是他不喜歡看到的——他身為宗正院宗正,操心的不是一國朝政,而是趙家人的內部事。
見宗正不做聲了,寧致遠才微微一笑,出聲發話,“聽說英王殿下近來貴體有恙,我特著人從百粵郡請來李永生,為殿下略盡綿薄之力。”
顯然,這是打臉,他並不說,李永生是跟趙欣欣一起回來的,其實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也是他篤定,英王不會把實情說出來,堂堂的郡主,跟一個寒家子不清不楚,就已經很壞形象了,更關鍵的是,跟趙欣欣同入京城的人,竟然被寧致遠拽走,成為英王壽誕的外客。
這能很明顯地說明,今上對眼下的局面,有超強的控制能力。
英王對這一招,也是相當無可奈何,他已經知道,今天李永生會跟著寧致遠前來,但是他總不能跟女兒說——讓那個李永生提前來,進後宅祝壽好了。
平民終究是平民,想要攀上皇家的高枝兒,難度不可想象。
英王如果真這麼做了,還不夠其他皇族笑話的,而且很容易給人一種飢不擇食、喪心病狂的感覺——為了這點意氣之爭的小事,就認可天潢貴胄跟升斗小民的來往?
與其讓皇族裡面生出這種反感的看法,倒還不如讓李永生跟著寧致遠前來。
所以英王聞言,只是微微一笑,“多謝天家關愛,我最近身體確實略有不適,也是昔年的老毛病了,其實在大名府靜養即可……小李也可以跟著去。”
他不想承認自己有病,但是此刻不認的話,那就是不給天家面子,所以先含糊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