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都猜到了,就開個價吧,不要太離譜,就都好商量,勝過打生打死。”
“我決定了,”李永生淡淡地回答,“這房子,我五十兩黃金買了,不會賣給任何人,而且……我還就請吳小女幫我收房租!”
“嗯?”灰衣人眼睛一眯,陰森森地發話了,“你是一定要跟我們作對了?”
“修行之人,念頭不通達的話,還說什麼修行?”李永生笑著回答,同時眉頭一挑,“我就看他倆不順眼,就想看他倆身敗名裂,不服氣的話,你動手啊。”
灰衣人又幹笑兩聲,“嘎嘎,豎子果真無知,你可知道,天機殿是什麼樣的存在嗎?”
“不知道,”李永生很乾脆地回答,那表情很是欠揍,“你動手試一試,沒準我就知道了呢,怎麼……不敢?”
灰衣人的眼中,透出一股殺氣來,“少年人,你是在玩火,你知道嗎?”
“我知道,”李永生笑了起來,“我還知道,兌帥就是天機殿的副殿主之一,但是,那又如何?他本非皇族,又是軍職,在天機殿裡,待得未必開心吧?”
兌帥真的是天機殿的副殿主之一,但是這個職位,根本就在官府的品軼之外,最早是宗正院的組成部分,也就是說,是皇族用來管理家族事務的。
不過天機殿和因果殿在設定之初,目的就是體察天機、了結因果,這樣的職能,用在家族裡,是執行紀律和對外威懾的,用在皇族中,早晚也要面對朝爭。
但是對於朝廷來說,這依舊算是個榮譽稱號,是個半家族性質的機構,管不到朝廷裡多少事,只是皇族在遇到動搖統治根本的事情,才會出面。
四大宮跟朝廷抗衡,能形成兩個系統,除了朝廷手中有軍隊,治下有黎庶,還有就是,皇族手裡握著的天機殿和因果殿了。
兌帥在軍隊裡經營二十多年,勢力龐大,到最後,先皇都覺得,兌帥你做大司馬,陳布達做軍役部長,這不合適啊——就算有離帥的御林軍,也令人感到不安生。
但是事態就發展成那樣了,想計較也不行,不但軍隊會不安,也會令臣子心寒,先皇想一想,得了,大司馬由坎帥來當,兌帥你去天機殿吧。
天機殿……是離開了廟堂,但是對臣子而言,這也是個罕見的榮譽。
兌帥進天機殿,在朝堂裡的影響,肯定是要小一些了,但是給人的感覺,是“聖寵不衰”,所以他在朝廷裡的影響,也不過是轉為幕後了。
當然,要是真正按天機殿的職能,他這種頂級朝臣進來的,正是被天機殿所排斥的——你本來就沒有皇族血統,要是靠著修為進來的,我們認;靠著官職進來的,還真差點。
兌帥在天機殿混得並不好,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但是在天機殿混得再好,也影響不到朝政,所以……既然兌帥能在朝廷裡繼續發揮作用,那麼天機殿副殿主,只是一層光環罷了。
李永生說的是大實話。
灰衣人聽到這話,身體又是一僵,良久,才側頭看一眼,“敢如此蔑視我天機殿,小子你算第一人。”
“呵呵,”張木子笑了,“天機殿果然霸道,比我北極宮強多了……連說都說不得了?”
那灰衣人並不答話,身子一閃,就此消失在雨夜裡。
李永生的眼光,卻已經轉移到了另一處,他苦笑一聲,“要不要這麼快?”
街角,已經顯出一個矮小的身影,手持一把傘,正在快步向這邊走了過來。
張木子的臉難得一紅,心中暗自警醒,我還真不能因為是上宮高第,就忘乎所以,小看了天下修行人。
不管是李永生,還是灰衣人,發現吳小女回來,可是都比她早一絲。
雖然是在瓦礫堆中,吳媽媽還是走得相當快,眨眼就來到了近前,遞上了熱乎乎的落花生,喜眉笑眼地發話,“好巧,去了正好熟了兩爐。”
“這黑更半夜的,又下著雨,你走得慢點嘛,”李永生不滿意地說她一句。
吳小女微微一笑,收起了雨傘,也不生氣,“走得快點,才能不受潮。”
“萬一你有個磕碰呢?”李永生也拿她沒轍,“對了,吳媽媽,我想花五十兩黃金,買了你這裡的五間房子,成不成?”
“你想怎麼做,由你,”吳媽媽毫不猶豫地回答,“不花錢直接過戶也行。”
她雖然是底層民眾,卻也不乏豪氣,旁人欠了她六個月的房租,小李一下要回來不止六百個月的房租,她若是靠租房子賺回這些錢,起碼得五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