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府是發了房租,但是錢被鮑大河卡住了。
她去找鮑大河要錢,他卻很不耐煩地表示,都告訴你了,錢沒發下來,你這般纏著我是要幹什麼?
吳小女這就不答應了,明明錢已經發下來了,工建房的人都說了,你跟我說沒發?
好吧,被我挪做他用了,鮑大河倒是很光棍,工程上一直缺錢,有你們吳家人找過來,說願意免費提供居住,我當然就挪用了!
吳小女氣得差點吐血:我才是這房屋的戶主,別人憑什麼拿我的東西做人情?
你們吳家的事,我也不太清楚,鮑大河滿不在乎地回答,反正都是姓吳,而且你這一支,就只剩下你一個了……你知道不知道,女人是不能繼承族產的?
他這是在胡攪蠻纏,女人雖然不能繼承族產,但其實並不絕對,族產可以以嫁妝的名義,陪著女兒嫁出去,到了夫家之後,都在女兒名下。
當然,吳媽媽是沒可能這麼名正言順了,倒不是嫁不出去的問題,關鍵是家裡死得沒男丁了,沒人做主將族產劃給她,讓她當嫁妝了。
事實上,就算是眼下這情況,她想將家產送人,或者帶著家產嫁人,也是可以的,誰讓吳家這一支,死得就剩下她一個了呢?
甚至她不指定的話,官府還可以將家產收歸公有。
不過不管怎麼處理,吳家另一支都可以藉機生事,比如說官府真的收歸公有了,吳家要鬧,這就可以往“奪人祖產”上靠,遇到不願多事的官吏,會象徵性收一些錢,然後發還祖產。
當然,可以肯定的是,就算吳家生事,吳小女也穩穩地佔據上風。
然而對鮑大河來說,可能有糾紛,這就足夠了。
張木子聽到這裡,訝然發話,“有這等事?那你去工建房告他不就好了?”
“哪裡有這麼便宜的?”吳小女愁眉苦臉地回答,“我也去工建房了,人家說錢撥下來了,就不關工建房的事了,到處都是欠錢的,他們哪裡管得了那麼多?”
張木子的嘴巴張得老大,“怎麼還會有這種事?”
這種事,吳小女卻是比較清楚的,她嘆口氣,“他們只當我的孝敬沒有到位……錢過公差的手,慣例是要抽點水頭的,可是那鮑大河,又豈是花點小錢能疏通的?”
那是,人家打著主意不給錢,眼界就不在抽頭上了。
李永生也微微頷首,“是啊,關鍵還是有你吳家的人扯皮,真要告鮑大河,你也有得官司要打了。”
吳小女愁眉苦臉地回答,“誰說不是呢?再說了……自古民不與官鬥。”
張木子撓一撓頭,“若是擱給我,一刀就殺了,哪裡來的這麼多煩惱!”
李永生想一想,覺得這事交給趙渤就能辦妥,倒也不是很在意,“那你好好跟他說一說,還不行嗎?你偌大年紀,又是孤身一人,做人總不能太缺德吧?”
吳小女聞言,忍不住冷哼一聲,眼中也多出了一股恨意,“他就是見我孤身老婦,才起意欺負我,若我也有幾個子侄,他焉敢如此欺人?”
咦?人能無恥到這個程度?李永生聽到這話,反倒是不著急找趙渤了。
尊老愛幼,是中土國的傳統美德,這鮑大河的所作所為,超出了他的忍受範圍——對所有人都貪,那也就算了,貪汙的時候,都要欺軟怕硬,這樣的人,心性不好。
換個角度講,不敢欺負有點能力的,看人下菜,只敢私下欺負老實人,這種行為不容易暴露,得到報應的可能性也就小很多。
不過,在做出決定之前,李永生打算見這廝一面,看看是不是真有那麼惡劣。
他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辰末了,現在已經到了巳正時分,他出聲問一句,“你能把那廝叫過來嗎?”
“他此刻或許不在,”吳小女猶豫一下,還是站起身來,“我去問一問。”
不多時,她又走了回來,“此人出去了,不過等午正時分,他要回來吃飯的……我已經託人帶話了,要他回來就上來,不過我估計,還得咱們下去找他。”
“那就下去找他唄,”李永生冷笑一聲。
午正很快就到了,吳媽媽時不時地出門看一看,看鮑大河回來沒有。
終於有一次,她看到了鮑大河,趕忙走回家中,“他回來了,咱們下去嗎?”
“等他一等,”李永生很隨意地回答,“他不上來,咱們再下去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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