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頭的正是趙渤,他早就跟兩個相好的捕快說好了,咱們這是幫朱捕長的朋友出氣——你們想參與,就參與一下,總是沒什麼壞處。
最關鍵的是,對方就是贇山的兩個土包子,在城裡沒啥勢力。
這倆捕快一聽,還有這種好事,肯定就要參與一下了,這種感覺,就是地球界分局裡的小幹警,猛然間得到機會,可以幫市局副局長做點事,誰會拒絕?
然後,中年夫婦就被鎖上帶走了,對於贇山來的兩位,趙渤也沒怎麼冒犯,他做事雖然有點尸位素餐,做人還是相當圓滑的——要不然當初阿賓也不會幫他求情。
趙渤跟這二位嘀咕兩句,說這個事兒,贇山吳家做得實在有點過分,你們要是不信,就去城南捕房旁觀一下,看看朱捕長會不會來。
這倆捕快心裡明白,過分不過分,那是次要的,京城裡做事過分的人海了去啦,大半也沒人敢去指責。
關鍵是,朱捕長真的可能來。
其中有一個捕快,是認識趙渤的,本來就是一個系統,又同屬一個府房,甚至他都知道,趙渤算是範捕長的人。
這倆合計一下,直接轉身走人了,也不去看朱捕長能不能來——朱捕長真要來了,別人稍微歪歪嘴,他倆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當然,趙渤也可能騙人,但是他倆根本無所謂——值得他開口騙同僚,這事兒就簡單不了。
至於說回去怎麼跟贇山捕房交差,那就更無所謂了,城南捕房接手了,據說朱捕長很關切,誰不服氣誰就去嘛。
鮑大河是眼睜睜看著中年夫婦被帶走的,見到趙渤也要離開,他一個箭步躥了過來,“趙捕頭,還請留步!”
趙渤看一眼,就知道他是誰了,這個相貌已經印在他腦子裡了,他冷冷地發話,“鮑大河是吧?回頭少不得要讓你做個見證。”
鮑大河頓時呆立在當地,久久沒有動作。
待他回過神來的時候,身上已經被雨水打得有點溼了。
他想一想,抬手招過來一個人,“老唐,把地老鼠借給我用一下。”
地老鼠是老唐的人,工程隊的監工,順天府人,瘦小乾巴,對順天府的事門兒清。
然後,鮑大河就帶著地老鼠,去了城南捕房,他沒敢進去,著地老鼠去打探訊息。
一個多時辰之後,地老鼠打探了訊息回來,“朱捕長來了,她陪著吳小女來的,我說鮑哥,兄弟我說句不該說的話……你真的惹錯人了。”
擱在平常,一個區區的施工隊監工,敢自居是他“兄弟”?
但是鮑大河根本顧不得考慮這些,他本來還想借著這個機會,接觸一下吳小女,談一談房租的事,耳聽得朱捕長陪著她來,那點小心思,直接就丟到了爪哇國。
不行,我得去找表姐了,鮑大河猶豫一下,終於做出了決定。
錯非不得已,他是不想去見表姐的,因為他是以“鄉下親戚”的身份,接觸到表姐的。
表姐對他不錯——中土國的人,確實很看重親情,但是表姐夫對他,就很一般了。
幽州郡工建房的副房長,平日裡要見多少人?副房長自家的鄉下親戚都安排不過來,對上夫人家的親戚,態度可想而知。
副房長的本族人裡,對他安置鮑大河,都頗有微詞——你分不清個裡外嗎?
事實上,鮑大河心裡也清楚,這個表姐夫,對自己算是不錯的了,雖然他現在連編制都沒有解決,但是官府的編制,哪裡是那麼好獲得的?
表姐夫說了,你先幹著,得了機會,我再幫你解決編制。
現在捅出這麼大的簍子,他根本不敢見表姐夫,別看他平常經常拿著表姐夫的名頭嚇人,現在,他只能先去找表姐吹風。
不過他才一轉身,沒走了兩步,迎面走來兩個漢子,別的不用看,只看那走路的姿勢,再加上那一臉的匪氣,就可以知道,絕對是地賴子。
其中一個地賴子笑嘻嘻地打個招呼,“呦,這不是鮑管事嗎?正好天雨無事,兄弟我新開了個場子,去耍兩把?”
鮑大河識得此人,聞言苦笑著一拱手,“豪哥,我就一向不沾這個的,你也知道。”
他不是不賭博的,平日也經常小玩兩把,尤其是最近,他愛跟工程隊的玩,不但過了賭博的癮,關鍵是他很少輸——至於說原因,大家都懂得。
但是豪哥叫他玩,他是真的不敢去。
“嗯?”另一個地賴子冷哼一聲,胳膊往他肩頭重重地一搭,很不高興地發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