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天亮了,又有人尖叫,原來是一條蛇爬到了距離一名侍女的不遠處。
第二天的任務,就是繼續收拾房子,黃九卿完成護送任務告辭而去,男勞力就只剩下了李永生和車伕。
緊接著,問題就來了,他們一共帶了七匹馬來,馬都快喝不上水了。
李永生一看,這不是個事兒啊,於是找到張木子:你會不會打井?
張木子茫然搖頭,對於打井,她是七竅裡通了六竅——一竅不通,“道宮裡有人專攻堪輿之術,我可是一點都不懂。”
李永生也為難了,他略略懂一些風水堪輿,不算精深,這裡的水脈他也能看出一二來,但是想要保證打出水,估計百丈深是個比較靠譜的數字。
沒有水泵的情況下,百丈深的井打出來,想要取水也不容易。
於是他又出去走一走,打算摸一摸情況,實在沒有別的選擇的話,也就只能打井了。
這次他一走就是三天,將通義鎮周遭幾百裡看了遍,幾處可能出水的地方,他也記了下來——挨個兒打井的話,不可能每一處都沒水。
因為天氣酷熱,大多時候他都是選擇晚上活動,這天凌晨,他打算翻過一座山,從另一個方向回自己居住的地方。
即將到達山谷的時候,他發現這裡也有個不錯的水脈,出水的機率極高,可惜的則是,別人想取水的話,得翻山而來。
他又站在那裡,仔細觀察一下山勢,考慮怎麼樣才能將水方便地送到山那邊,
正在觀察的時候,他猛地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側頭一看,發現百丈之外,有個人佝僂著身子,小心翼翼地前行著,手上還捧著什麼東西。
此時正值卯初,凌晨五點多的樣子,基本上是漆黑一片,此人居然出現在山中,顯然比較詭異。
李永生彎下身子,悄悄地綴了上去,看這廝想做什麼。
他深一腳淺一腳地跟著對方,足足走了有十里……是山路的十里。
這時天已經大亮了,他也看清楚了,那是一個精瘦的漢子,手裡抱著的是一個陶罐。
漢子走到一處山崖下,那裡的灌木叢裡,有一個樹枝搭成的簡易窩棚。
李永生沒敢跟得太近,藏得遠遠的,運足目力去看。
窩棚裡睡著兩個人,一個老太太,一個四五歲的孩子。
老太太見他回來,欠起了身子,說了兩句什麼。
漢子將陶罐揭開,雙手遞過去,老太太捧著罐子,把嘴唇伸了進去,差不多一息的時間,她就抬起頭來,抿一抿嘴唇,指一指身邊熟睡的孩子,笑著說了一句。
看明白了,李永生所處的位置比較高,他甚至看出,那陶罐裡的水,是相當清澈的。
這傢伙從哪兒弄來的水?李永生想了一想,還是放重腳步,走了過去。
他這兒一有響動,那漢子立刻將陶罐蓋上,藏到了一堆枯枝下,然後才站起身,看了過來。
李永生慢悠悠地走了過去,臉上還掛著淡淡的微笑,“不用緊張,我不搶你的水。”
“我沒水,”漢子舔一舔皸裂的嘴唇,聲音也異常地乾澀,眼中卻帶著警覺。
“我跟了你十里山路,”李永生見他緊張,就近找塊石頭坐下,笑著發話,“就是好奇你從哪兒弄來的水。”
漢子一伸手,握住了腰間的柴刀,眯著眼睛發話,“你是在找死嗎?”
“你的刀不如我的刀好,”李永生掣出了自己的短刀,又插回刀鞘內,依舊是笑眯眯的樣子,“我是找地方打井的地師,你若能告訴我在哪兒找到的水,我可以給你兩塊銀元。”
一邊說,他一邊摸出兩塊銀元,在手裡一拋一拋的,“不考慮一下?”
漢子猶豫一下,還是搖搖頭,“我很想要你的銀元,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李永生真不想動粗,而且對方的情況他也看在了眼裡,一個老人一個小孩,若不是有水源,他們肯定搬出山去了。
對方不肯說實話,他非常能理解,在這種時候,水就是生命,若不是他在儲物袋裡放了不少儲水的葫蘆,這幾天四處看地形,所需要的水也夠他頭疼的。
但是,他還必須要問,只能更婉轉地做工作,“你明白嗎?我是地師,打出井來,能更好地幫助大家度過乾旱,你家裡有老人和孩子,別人家也有啊。”
漢子冷笑一聲,“地師?你不用騙我,我見過地師,他們也打不出井……沒用的。”
說話的時候,他緊了緊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