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總諭現身,毫無掩飾地支援李永生。
但是兩個胡畏族研修生並不答應,“不管怎麼說,李永生重傷我族修生多人,這是事實,博本院要是不能給我們一個交待,那我們只好找捕房了。”
胡畏班跟國族修生幹架,還從來沒吃過這麼大的虧,單純以造成的後果而言,一旦捅到捕房去,李永生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然而,對胡畏族而言,這已經是恥辱了,往常他們都是佔上風的,修院還得處置國族修生,現在落了下風,居然還得求助捕房——真丟人啊。
孔總諭根本不理會他們,只是冷冷一笑,“隨便你們,捕房也得過博本院這一關。”
按說李永生斷了人的肢體,還不止一個人,捕房完全可以直接拿人了,但是博本院執意維護的話,他們只能在博本院外蹲守。
胡畏研修生也非常明白這一點,他氣得笑了起來,“捕房不夠嗎?那我們去郡守府告狀,去京城告狀,孔總諭,我一向是很願意尊重你的。”
孔舒婕不屑地看他一眼,“你的尊重,就是懷疑我預設陷阱?”
“您要這麼說,那我們只有集體休學了,”研修生丟擲了大殺器,胡畏班什麼的,老子不上了,走人行不?
這話的後果,非常嚴重,他們一旦付諸行動,絕對會震動京城。
原因很簡單,博本院每年招一個胡畏班,根本不是博本院自己能做主的,不管願意不願意,不管胡畏班多麼能惹事,你得招!
這是政治任務,自上而下壓下來的,胡畏班集體回家了,博本院領導層難辭其咎。
面對這樣的威脅,孔舒婕都沒話了——胡畏班的難纏,由此可見一斑。
就在這時,李永生一方的人裡,站起一個女修來——此前她一直坐在另一張桌子邊。
她向前走幾步,面無表情地發話,“成就制修,也不容易……你真的不想上了?”
“博本院如此對待我的族人,我真的很寒心,”這位一攤雙手,“所以……”
白光一閃,一顆人頭跌落在地,張木子冷冷地發話,“那就死吧。”
現場頓時鴉雀無聲,誰也沒有想到,還有更狠的人出現,直接將胡畏族的研修生,當場斬殺。
谷隨風離她很近,忍不住抬手,摸一下自己的脖子,“你是?”
張木子一抬手,丟過去一塊牌子,“自己看!”
握草……道宮敕牌?谷隨風見過這種牌子,接到手裡,頓時就傻眼了,這尼瑪起碼是個道宮的司修啊。
他深吸一口氣,拿起牌子晃一晃,沉聲發話,“道宮敕牌……這因果道宮接了,誰還有異議?”
胡畏族起碼有一半人,臉色變白了,一個秦天祝,他們平常都不敢招惹,何況是道宮的司修親自出面了?
孔總諭倒是有點不樂意,輕聲嘀咕一句,“殺人……也得說一聲吧。”
張木子耳聰目明,聞言側頭看她一眼,“屁大的事兒,折騰半天……你還好意思抱怨?”
道宮敕牌出現,今晚的調子就定了,誰來都改變不了,哪怕胡畏班集體退學,博本院都不怕了——道宮出手了。
就算是在朝陽大修堂,張木子出手斬殺留學生的話,大修堂也沒有脾氣——道宮要接因果,誰能攔著?
當然,大修堂的底蘊深厚,或者有人會嘗試,從其他方面施加影響。
但是對博本院來說,這就是結果了。
胡畏族的人也沒了脾氣,研修生都說殺就殺,他們還能做出什麼反應?
好半天之後,有人走上前,默默地為死者收屍,還有人轉身想離開。
“站住,”李永生出聲了,他抬手指了幾個人,“你、你、你……還有你,砸了這個酒家,費用賠出來!”
“算了,”店家從房間裡一路小跑出來,陪著笑臉發話,“算了,不值個什麼。”
“你呀,就是太老實了,”李永生搖搖頭,又嘆口氣,“對有些不知道禮義廉恥的人來說,你的好心,會被視作軟弱,你明白嗎?”
“不是很明白,”店家乾笑一聲,“與人為善,不是應該的嗎?”
“你就揣著明白裝糊塗吧,”李永生也懶得理他,自顧自地發話,“化外之民,畏威而不懷德……你們幾個,不賠錢的話,把命留下。”
這幾位也不敢回嘴,乖乖地賠錢,退不退學的是後話,先保命吧,反正也沒幾個錢。
當然,若不是撞上李永生的話,這點錢他們絕對不會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