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他也不敢在此處逗留,只能老實搭車了。
至於其他事情,他完全不想知道,僱傭自己的人,不但殺了這麼多人,其中還有一名化修……殺了一名化修啊。
車伕走南闖北,見得也多了,但是他見到化修的次數,一隻手就數得出來,能殺掉化修的主兒,他簡直無法想象有多厲害——起碼也得是四大捕手那種傳奇人物吧?
尤其糟糕的是,他還目睹了趕屍之術,車伕是普通人,但是他的見識,絕對遠超普通人,趕屍的傳說,他聽得多了,這次才第一次見——那是道宮中人才會的東西。
至於說這些人是不是靈脩、鎮南公和因果殿什麼的,他是徹徹底底不想知道。
他不想知道,卻有人不想放過他,殺了化修的那名女子發問了,“最近的捕房在哪裡?”
“在……我不知道,”車伕沒命地搖頭,恨不得把脖子搖斷,“我對三湘郡也不熟。”
雁九頓時就火了,“小子你是想找死嗎?”
這車伕是昨天在博靈郡僱的,就是因為車馬行介紹說,此人熟悉三湘郡。
李永生知道他顧忌什麼,笑著發話,“我們不是怕你報官,而是我們要報官。”
車伕聞言,長出一口氣,他看著用僵硬步伐前行的四匹馬,苦笑一聲,“這麼去官府,也太驚世駭俗……不好吧?”
“這個無須你操心,”雁九摸出個腰牌一亮,“明白了?”
“朝……朝安局?”車伕身子一震,差點從馬車上掉下去,尼瑪,原來這才是人家真實的身份?
朝安局在京城裡呼風喚雨,在地方上,尤其是小地方,則是被神秘化了。
但是車馬行對朝安局不陌生,朝安局在下面辦事,一旦交通不便,很多時候去車馬行徵用。
這名車伕不但見過朝安局徵用,還親眼見過朝安局拿人,那真的是百無禁忌。
反正朝安局是有權力殺人的,擁有道宮的符籙,也是正常。
他放下心來,一指前方,“前行十餘里右拐,再走三十里,是壺瓶縣城。”
雁九微微頷首,輕聲嘀咕一句,“縣城?那比較保險。”
雖然剛才那一仗贏了,但是連鷹的瘋狂,也令她頗為吃驚,四個司修一個化修,還有上百兵士和大弩,這樣的實力,攻打一個府城都可以了,那廝就敢全派到三湘郡來?
所以她通知三湘郡的話,找鎮子有點不保險,以那廝的瘋狂,沒準做得出殺人滅口的行徑來。
若是縣城,那就保險多了,除非連鷹想當即造反,否則他絕對不敢那麼做。
三茅廟的趕屍之術還不錯,半個多時辰,縣城就在望了。
雁九少不得叮囑車伕一聲,“聰明的,你就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小人懂的,”車伕忙不迭地點頭,“我就看到他們主動襲擊咱們,然後我嚇暈了過去。”
雁九側頭看他一眼,呲牙一笑,柔聲發話,“倒是還算機靈。”
飛馳的馬車進了縣城,直奔捕房而去,而且是撞開了門衛,直接衝進了院子裡。
縣城的捕房很小,只有七八個人,見到這馬車如此張揚,先是很生氣,然後就愣在了那裡——馬車破爛不堪,上面還扎著十幾支箭矢。
然後,拉車的四匹馬倒地不起,身上的箭矢告訴大家,它們有多麼不幸。
緊接著,馬車上跳下一男三女,一個女人冷著臉發話,“捕長呢?給我滾出來!”
“握草,你哪位啊?”一名年輕的捕快不答應了,他冷笑一聲,“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女人身形一晃,抬手就是一記耳光,“你想艹誰?再胡說八道,我割了你的舌頭。”
“你!”年輕的捕快頓時暴怒,抬手就去抽刀,年輕嘛,受不得氣。
“找死啊你,”旁邊有同僚趕緊抱住了他,“看不出來,這是司修大人?”
司修?年輕的捕快愣住了,然後才哼一聲,悻悻地發話,“司修也不能……”
“閉嘴!”有人厲喝一聲,然後一個方臉大肚的漢子走出了屋子,衝雁九一拱手,面無表情地發話,“我就是捕長,敢問大人是?”
他的態度是有了,但也不算特別恭敬,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地頭蛇,又掌握暴力機關,對上外面的司修,也沒必要太降低身份。
主要是看對方的樣子,好像是遭遇了麻煩,他才客氣一二——沒準是壺瓶縣的責任。
雁九一抬手,一塊牌子就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