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訓了整整半宿,最後勒令他休探親假了。
治療了十餘日之後,李清明體內的毒性排出了不少,現在吐出和滲出的血都是紫色的,而且越來越淡,正在接近鮮紅。
按李永生的話說就是,大部分的毒,已經重新回到了血裡,才會是這種顏色,接下來休息一天,恢復一下身體,就該下一個療程了,到時一天行兩次針即可。
除了叮囑對方注意補血,他還開出了調理的方子,然後起程回朝陽大修堂。
李清明不想讓他走,但是他也知道,自己雖然是渾人,可小李不講理起來,一點也不弱於自己,最後退而求其次,“我給你安排兩個侍衛吧。”
“開什麼玩笑,”李永生一擺手,斷然拒絕了,“我是修生,不搞那些特殊化。”
他想起了新月國的安貝克,於老院長說得一點沒錯,幹什麼的,就要有個幹什麼的樣子,總想帶侍衛的修生,不是好王子。
“你在逗我吧?”李清明哈哈大笑,“你的院子裡,還有個道宮的女子呢。”
李永生也懶得解釋那麼多,“既然你知道,那就更不該派侍衛了。”
這句話裡有兩個意思,一個是說有道宮的人在,沒必要派侍衛,另一個就是說,如非必要,你這軍方的人,別跟道宮接觸得太多。
“唉,那隨便你吧,”李清明嘆口氣,“真不想讓你走啊,放心好了,後天我一大早就去找你。”
李永生回到小院,也不見張木子,吳媽媽下了車之後,才有機會偷偷地跟他說一句,“小李子,我似乎……有點感應了。”
“都說了別叫我小李子,”李永生不耐煩地一擺手,不過下一刻,他就愣在了那裡,“你說什麼?”
“我是說,我有點感應了,”吳媽媽小心地四下亂看,然後低聲發話,“我覺得城西南隱約有什麼東西,挺吸引我的……當然,只是一種感覺。”
這還真是……李永生覺得有點不敢置信,“不會是任永馨偶爾跑到城西南了吧?”
吳小女搖搖頭,“我感覺不像任永馨。”
李永生頓時激動了起來,“那現在還是在城西南嗎?”
“現在感覺不到了,”吳小女愁眉苦臉地回答,“當時我有感覺的時候,很想跟過去,但是當時你在扎針,我也怕李清明知道。”
你這也小心得有點過頭了,李永生頗為無語地搖搖頭,不過,吳媽媽一直生活在底層,謹小慎微是她的生存之道,他也不能說什麼。
“那明天出去,再在城西南找一找吧。”
第二天,李永生給郭老教諭扎針鞏固之後,就帶著吳小女出去了。
他倆在城西南一趟又一趟地轉,都沒發現目標,直到回修院的路上,吳小女猛地眉頭一皺,向東方一指,“在那個方向。”
兩人跳下馬車,迅疾地趕了過去,前方是個菜市場,人來人往,因為走得太過匆忙,好幾次差點撞到別人。
走了不到三十丈,吳媽媽猛地停下了腳步,一指前方的女人,悄聲發話,“喏,就是她,那個穿白衣服的!”
你這……靠不靠譜兒啊?李永生很無語地看著她,我給你做的這個感應陣法,足以感應到一里地,就這百來米的距離,你才發現了此人,這是出了什麼問題?
不過不管怎麼說,只看身材,就知道前方的女子不是任永馨,這讓他心裡鬆了一口氣。
為了防止認錯人,他先暗暗地打個神識標記過去,然後繞一個大圈,假裝與這女子偶然相逢一下。
女人身邊還有兩個女性同伴,都很年輕,不過李永生第一眼正面看到這女人,就愣在了那裡:這女人……我似曾相識啊。
他迎面走過去,女人也看到了他,先是微微一怔,然後狠狠地瞪他一眼。
想起來了!李永生看到這一記白眼珠,才反應過來:此女就是他第二次收拾安貝克的時候,趕去看望安貝克的女人。
當時他就覺得,這女人給他一種怪怪的感受,現在走得近了,他才確定了那種怪異的感受來自何處:這女人身上,有微弱的、永馨的氣息。
怪不得吳媽媽距離這麼近,才能隱約發現她,她身上的氣息實在是太微弱了,若是說任永馨身上的氣息,像一個一百瓦的燈泡的話,她身上這點氣息,也就是一支蠟燭的光亮。
因為兩人此前的見面很不愉快,李永生也懶得跟這女人打招呼,直接擦身而過了,這女人還很不滿意地重重地哼了一聲。
吳媽媽跟在三女背後,笑眯眯地迎著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