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生雖然心裡不甘,但是,誰讓他差她一場“追得上躥下跳”的追求呢?
再多的不甘,也只能忍了,唉,還是“我和小樹一起長”吧。
他沒有注意到的是,他前腳走出酒樓,趙欣欣看著他的背影,嘴角微微地向上翹了起來。
很顯然,九公主還是有點喜歡他了,從來烈女怕纏郎,更別說這糾纏者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差的只是小小的家世。
然而已經身入道宮,家世什麼的,最終會變得不那麼重要。
李永生出去了半天才回來,特意來到趙欣欣面前,叮囑她一句,“你跟你的護衛說一聲,等看到熟人了,由我來處理……你們不要插手。”
熟人?趙欣欣的眉頭一揚,就想張嘴發問,但是最後,她終於還是忍住了,只是淡淡地說一句,“只要你的熟人吃飯能結賬,那就一切問題都沒有。”
不過非常悲催的是,這個熟人還偏偏就沒有結賬。
熟人是戌初時候來的,他一進門,趙欣欣就知道,李永生指的是這個人。
精瘦的身材,臉上有三道疤,沒有右臂,不是向佐又是誰?
向捕手進了酒家,也沒跟人打招呼,尋個桌子坐下,直接點菜。
他點的全是宮廷御膳菜式,滿滿一桌子,又要了最好的酒,一個人據著桌子,大吃大喝了起來。
他是捕快,酒沒有喝太多,菜是真吃了不少,一桌子菜吃得七七八八,居然又接著點了七八道菜。
搞得旁邊吃飯的人,都忍不住側頭看過來:這麼瘦的身子,那些菜都吃到什麼地方去了?
向佐吃飯的速度很快,大概是剛過戌正,他就打起了飽嗝。
然後他一拍桌子,叫了起來,“小二!”
小二趕忙走了過去,“多蒙惠顧,一共一百零一塊銀元另三百錢,零頭抹了,一百塊即可。”
“勞資還沒說要買單,”向佐惡聲惡氣地發話,然後一指菜盤,“有頭髮……噁心到我了,這怎麼算?”
“這不可能啊,”小二叫了起來,看一看菜盤裡的頭髮,他的臉黑了下來,“這頭髮在湯上飄著的……客官,我只是個小二,您這種豪客,莫要跟我們小人物開這樣的玩笑。”
“湯上飄著的嗎?”向佐拿起筷子,往湯裡一戳,慢吞吞地發話了,“明明是沉下去的,你別跟我開玩笑……我這人脾氣不好。”
“向捕手,差不多點啊,”李永生抱著膀子,站在不遠處發話了,“吃不起就別吃,身為著名的捕快,卻要訛人,須曉得‘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這是向佐?”旁邊的客人低聲嘀咕了起來,四大捕手在中土國名氣老大了,但是到了他們這個修為和層面,一般人裡還真沒幾個認識他們的。
向佐冷笑一聲,“誰的褲襠破了,露出你來了?你這鳥酒家,菜裡有頭髮,我還說不得了?信不信我砸了你的鳥店?”
“想砸店,你大可一試,”李永生冷冷地發話,“現在,麻煩你把賬結了。”
“少扯淡,爺被噁心到了,”向佐又狠狠地一拍桌子,“說你們打算賠多少吧。”
李永生側頭看一眼趙欣欣,“東家,我看還是請出供奉吧。”
九公主聞言,一拍面前的櫃檯,大喊一聲,“有請老供奉!”
話是這麼說的,但是她的嘴角,忍不住要微微上翹,她就算再不曉事,看到這一幕,也知道向佐是李永生請來演戲的。
撇開這兩人其他的交情不談,只說合作斬殺過化修,區區一百銀元的飯錢,還值得計較?
向佐聞言站起身來,冷笑著發話,“老供奉嗎?倒是要看一看有多麼……”
話說到一半,他的身子箭一般地躥向了門外,“今天爺心情好,饒你們一遭。”
這畫風轉變得實在太快,酒家裡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好半天,才有人不可置信地發話,“我看到了什麼……向佐,吃霸王餐?”
“握草,大名鼎鼎的四大捕手啊,居然這麼做?我感覺全身祖竅都要崩潰了。”
“一頓吃了一百多銀元,這霸王餐吃得……也奢侈了吧?”
李永生“愣在當地”好一陣,才側頭看向趙欣欣,“東家,一百多銀元呢,要不要報官?”
九公主聽到這裡,終於反應過來該怎麼做了,她搖搖頭,“無妨,咱們交了規費的。”
向佐跑出去的時候,還不到戌末,也就是晚上八點來鐘的樣子,有兩桌客人看到了這一幕,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