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御馬還生死不知呢,怎麼迎他進來?
但是同理,現在抽打門子也正常——李永生上門,你竟然將人送走了?
說來說去,還是寧致遠這邊有人擔心李永生心裡不快,索性在他路過的地方,公開懲處門子,緩解他可能的怨氣。
這種時候,他實在沒辦法開口說情。
跟隨的太監見狀,心裡暗歎一聲,看來指望這位爺出聲幫腔,希望不大了。
他也不覺得門子有多大錯,李永生就算針術尚可,整個京城能有幾個人知道?因為這點事就懲治門子,著實有點冤屈。
當然,這點遺憾只是在他心頭一閃而過,馬上就繼續引著李永生前行。
穿過幾個亭榭,來到一個二層小樓,旁邊守著十幾名御林內衛。
兩名內衛上前辨識一下李永生,然後又拿個圓盤掃一下他的身體。
圓盤掃過他的布囊時,產生了劇烈的抖動,還冒出了白光。
“儲物袋?”內衛訝異地一揚眉頭,不過很快地,他就鎮定了下來,“麻煩您開啟一下儲物袋,這個……是規矩。”
“不用了,”李永生從布囊裡拿出一張符,貼在布囊外,“封禁!”
這是封禁符,不算特別罕見,主要作用是不被人啟封,當然,可以用暴力破開,但肯定要留下痕跡。
封禁好之後,他將布囊直接交給了對方,淡淡地發話,“替我保管好。”
內衛接過布囊,擺放到了不遠處的一張石桌上,然後走開了。
跟著來的太監有點不好意思,“要不我幫您拿著?”
“不用了,”李永生搖搖頭,然後呲牙一笑,“我也想避嫌,反正你都準備好東西了。”
說句實話,儲物袋被檢查出來的時候,他稍微愣了一下,但是轉念一想,這實在太正常了,寧致遠再也經不起第二次刺殺了。
所以他果斷地交出了布囊,布囊不是儲物袋,裡面裝著的褡褳才是。
眼下負責戒備這裡的,絕對不止這十幾人,連檢查儲物袋的裝置都有,他就不信,眾目睽睽之下,有人敢隨便動他下了封禁的東西。
確實沒人動他的布囊,在他走進樓後,幾個御林內衛交換個眼神,有人嘆一聲,“這也不知道是誰家孩子。”
年紀輕輕能擁有儲物袋,那真不是一般的存在,更不是他們能隨便招惹的。
連志磊沒有儲物袋,任永馨也沒有,張木子倒是有,人家是真君的記名弟子。
李永生走進一樓的一個房間,裡面有七八個人,一個黑瘦的老頭坐在那裡喝茶,旁邊坐著一個濃眉大眼的中年人,其他人或坐或站。
黑瘦的老頭見到李永生進來,放下手裡的茶杯,上下打量他一番,似乎在疑惑他的年輕,“這是?”
“陰大師,這就是李永生,”帶人來的太監賠著笑臉回答,“九鳳齊鳴的針術。”
“是三鳳九鳴,”陰九天隨口矯正一句,然後站起身來,微微頷首,“你來看一下寧致遠的傷情。”
隔壁的套間裡,寧公公躺在一張床上,周圍還有三四個人看護這。
御馬監的司監雙目緊閉,面色發青,下頜處有一道兩寸長的傷口,胸腹間也不見起伏,彷彿是死人一般。
李永生走上前,隨手撥開了他的眼皮,看了七八息,微微頷首,“還活著。”
你這不是廢話嗎?眾人有點無語,如果他死了,叫你來幹什麼?
不過陰九天微微頷首,果然是有兩把刷子。
中土國的郎中,檢驗生死的手段很多,比如說摸脈,比如說聽心跳,又比如說拿塊琉璃片放在傷患鼻孔下,看有沒有水汽。
但是醫術高明的人,直接看瞳孔就行,尤其是寧御馬這樣的狀態,已經一天多了,透過瞳孔能看出真死和假死,那得有相當高的水平。
既然他斷定了對方的水平,就直接發問,“三鳳九鳴,護住百匯、雙肩井和膻中,你能否做到?”
雙肩井可是兩處,四處要害使用三鳳九鳴,那就不是一次三鳳九鳴,而是四次。
這對行針者的水平和修為,要求很高。
李永生怪怪地看他一眼,想一想之後,微微頷首,“倒是可以,但……如何辯證?”
“已經辯證過了,”旁邊一個八字鬍中年人發話,“你只管聽從便好。”
李永生根本不帶理他,只是看著陰九天——旁人的聒噪我是不管的,就看你怎麼說。
陰九天沉吟一下,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