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面子送出去,他扣押兩名軍校,其實是個人行為,遲放早放都是一樣,他倒是很希望魏嶽看一看,什麼叫“陳布達未必來”?
於是他微微頷首,“那今天給管家一個面子,你把人帶走好了。”
同時,他將約好的暗號放出——探手去拿一串葡萄。
小太監看到此狀,知道是要放人了,轉身向門外走去,才走到門口,只聽得身後“啪”的一聲響,然後是寧致遠的怒罵,“我艹,這天氣還有蚊子?”
他扭頭看一眼,發現御馬大人正在抓撓臉頰,於是迅速又扭過頭來,眼中兇光一閃……
管家見自己就能將人帶走,心裡非常高興,心說我真的太厲害了,超額完成任務。
所以他又刻意奉承寧致遠幾句——多說幾句也死不了人,反正是兌帥授意的。
寧致遠還是一副橡皮臉說話,他始終認為,這個管家跟自己不是對等的。
不多時,管家驚訝地發現,有人將兩名軍校拖了過來……
確切地說,是軍校的屍體,兩人面色烏黑七竅流血,氣兒都沒了。
尼瑪!管家氣得蹭地就站了起來,抬手一指寧致遠,“寧致遠你這是什麼意思?”
寧致遠心裡也在震撼,他早就忘了自己差點拍死一個蚊子——這尼瑪唱的哪一齣?
暈歸暈,可是看到管家指著自己喝問,他頓時火冒三丈,不盡的前仇舊怨湧上心頭。
他抬手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你算什麼玩意兒?狗一般的東西,也敢指著我?”
管家駭然地發話,眼中滿是驚愕,“你……你是在跟我說話?”
你知道不,陳布達也不敢這麼跟我說話?
寧致遠早沒了心思跟他說話,抬手一擺,“滾!”
“你竟然敢殺死軍役部的人,你麻煩大了!”管家跳著腳大叫,“這件事沒完!”
寧致遠也不理他,強壓怒火深吸一口氣,看向拖人進來的幾個小太監,沉聲發問,“怎麼回事?”
“服毒……疑似畏罪自殺,”一個小太監低聲回答。
服尼瑪的毒!寧致遠終於能確定,這倆軍校是被自家人弄死的。
但是看著不住跳腳的管家,他心裡實在煩躁無比,於是一擺手,“打出去!”
勞資是靠著今上的,弄死兩個小校又怎麼樣?
於是,附近的人都看到,堂堂兌帥的管家,竟然被寧致遠手下的僕役拿著棍棒打了出去!
這尼瑪又要變天了啊!住在周圍的,全是內廷叫得上字號的人物。
於是,各家的大門在瞬間都被關上了,但是訊息,卻是瘋狂地傳播了出去。
寧致遠將人打出去,才召那小太監過來,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然後他才想起來,自己確實打了一下蚊子,一時間真是欲哭無淚——這尼瑪真是個意外。
但是,他還不能遷怒於小太監。
寧致遠絕對不是個脾氣好的,說他是喜怒無常都抬舉他了,就這一年裡,他打殺的奴僕都接近兩位數了。
可是今天這件事,他確實不打算怪小太監,看著對方在瑟瑟發抖,於是呲牙一笑,“你抖個什麼?你是聽了我的吩咐的,聽話的人不需要害怕。”
小太監還是怕得厲害,他已經知道自己搞錯了,於是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不住地磕頭,“是我眼瞎,還請大人責罰。”
他沒法不怕,寧公公不責罰他,不代表他能繼續活著,萬一寧公公扛不住,他也難保被“畏罪自殺”。
“勞資讓你起來!”寧致遠氣得一拍桌子,“都說饒你一命了……老子正煩著呢。”
小太監卻是機靈,磕個頭爬起來,“多謝乾爹。”
“咦?握草,”寧致遠正沒個奈何,聽到這話氣得笑了,“你小子夠機靈啊,居然敢順杆爬……行,我考你一下,此事該如何處理?你小子要是能有點見地,我也不介意收個乾兒子。”
小太監當然不能說,你別讓我“畏罪自殺”,他提都不敢提,想一想之後,他膽戰心驚地回答,“這種設計,朝安局也做得多了,魏公公做得,您當然也做得。”
“滾犢子去吧,”寧致遠笑著一擺手,“就這點眼力價,也敢惦記做我義子?”
他問的時候就想好了,小太監若是為其行為開解,他也不介意收拾這沒眼色的傢伙。
但是小太監的話,還真說到他心裡去了——魏公公做得,我做不得?
其實他一直感覺,這次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