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的是安貝克的跟班,要說這留學生的宿舍,條件確實不錯,一個房間就住兩個人,像安貝克這種,自己住一張床,另一張床就留給了跟班。
就這他還不滿意呢,他想住套間,只不過朝陽大修堂不慣這些毛病,你們是來求學的——能讓你的跟班也睡一張床,已經是王子的待遇了。
跟班看到面前的人,頓時張大了嘴巴,“啊?”
“滾!”李永生一把就將人撥開,衝著斜倚在床上的安貝克呲牙一笑,“跟我走!”
安貝克嚇得蹭地就蹦了起來,高聲叫道,“你……你要幹什麼?這是留學生樓!”
李永生也懶得回答,大步走上前,劈手就去抓他的衣襟。
就這個當口,王子的跟班已經衝出了房門,大聲喊了起來,“來人啊,有人來這裡鬧事了,是中土國的人!”
留學生樓裡,混雜著各色人物,大部分是跟中土國交好國家的,也有些另類比如說安貝克。
一般來說,留學生對上國族學生,還是比較抱團的,大家都是外國人,身在異國他鄉,替其他人抱不平,就相當於為自己抱不平。
當然,不願意惹事的留學生也很多,但是有人鬧事到了留學生樓裡,大家還是要探頭看一下的。
待看到呼喊的是安貝克的跟班,一般人就沒了興趣,新月國王子的囂張,可不僅僅是對中土國族趾高氣昂,因為新月國國力較強,他對大部分的留學生,都不是很客氣。
而且安貝克出事,在留學生中也不是秘密。
所以在宿舍的留學生,大部分走出來了,卻很少有人出聲,只是默默地看著。
李永生拽著安貝克的頭髮,施施然走了出來。
呼救的跟班上前阻攔,被他狠狠一拳打在肚子上,頓時捂著肚子就蹲下了。
他的身邊其實帶了刀的,但是他不敢用,首先他知道,自己打不過李永生,其次就是因為頓河水庫的事兒,他們不會再從官方得到什麼有力的臂助了。
如果他真敢拔出刀來,那就是他主動求虐了。
不過,終於還是有人看不過眼,走了過來,那是兩個壯碩的漢子,看相貌,有點像伊萬國人。
“嘿,朋友,怎麼回事?”其中留著連鬢胡的傢伙發話了,“不打算跟我們說點什麼嗎?”
他算兩人裡相對瘦一點的,但也有一個半李永生那麼寬,另一個壯漢並不說話,只是抱著膀子,擋住了李永生的去路。
李永生還沒有說話,旁邊的雁九摸出個牌子,亮了一下,“捕快,找安貝克瞭解點事情。”
“根本不是那樣,”有人大聲喊一句,“他是李永生,跟安貝克有仇!”
喊出這話的,是安貝克的同班同學,但是他也只敢喊一聲,根本不敢湊過來。
“李永生,吱~”絡腮鬍子開心地吹個口哨,“我聽說過你,你這是……私人恩怨?”
李永生想一想,然後點點頭,“算是吧。”
“那你先忙,回頭我再找你切磋好了,”絡腮鬍子笑眯眯地點點頭,又側過頭來對同伴發話,“嘿,契訶夫,讓開,不要擋著他們辦事!”
壯熊一般的契訶夫,有點智商需要充值的樣子,愣了好一陣,才讓開了通道。
待李永生三人下了樓,他才抱怨一句,“又是捕快又是私人恩怨,托爾斯泰你傻了嗎?”
絡腮鬍子的托爾斯泰翻個白眼,“我們兩個中間,肯定出了一個傻瓜,但絕對不是我……私人恩怨不能找捕快幫忙解決嗎?”
安貝克卻絕對不信,那個女人會是捕快,從她的身上,他感受到了一股令他觳觫的氣息。
過去的十幾天是怎麼度過的,他完全不想去回憶了,雖然現在看起來,他身體上沒什麼明顯的傷痕,但是隻有他自己心裡最清楚,他的身心崩潰了不止一次。
朝安局真的是一個太恐怖的地方,折磨人的花樣實在太多了,為了能儘快出去,他不但答應了做朝安局的眼線,還將他從小到大所知道的重要事情,反反覆覆地交待了多遍。
他甚至連自己的兄弟姐妹中,有哪些可能不是父王的種,都一一吐露了出來。
昨天回來之後,他本以為自己一覺就能睡**個時辰,哪曾想睡了不到一個時辰,就被噩夢嚇醒了,喝了兩個時辰酒之後,睡了不到一個時辰,又醒了。
無奈之下,他出去跑了兩圈,才打算繼續入睡,結果李永生又上門了。
若僅僅是李永生的話,他還不至於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