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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析基本沒有,於是只有小醫生們自己發揮一下了,還真的就這麼一句“注意藥物不良反應”,有的索性這一句也沒有。我是學藥的,有時候不止這麼一句,而就是多這麼一兩句,倒是為這份病史增色不少,經常受到臨床科室主任的表揚,我很欣慰。

如今,我因為半天回藥劑科輪轉,無暇再負責床位,於是在臨床的半天就相對自由。藥劑科的工作比較多,如呈報不良反應、審方、藥物諮詢、抗生素調查、處方手冊的制訂、藥訊投稿審稿等等,在藥劑科輪轉的半天裡忙不完,那就只能利用在臨床的半天以及業餘時間接著幹了。一天之中,要麼在藥劑科輪轉,要麼在各病房蒐集不良反應,要麼在電腦前敲鍵盤,要麼在門診做藥物諮詢,這些都是有硬性指標的,而那軟性的查房只能退居其次了,一星期有個3次已算不錯。自己不管病床,只跟著主任、主治醫師那麼兜一圈,對病人的瞭解不深,也就提不出什麼有見地的建議。漸漸的,覺得自己可有可無。不禁有些懷念從前的日子,雖然累,但是和醫師很親近,可以經常和他們有交流。

好漢不提當年勇,將來我不可能永遠做住院醫師,終究還是要做一個臨床藥師。能力再強的主任醫師,管的病人也只不過是自己組裡的那二十幾個病人,即使看一下別組的疑難危重病人,也只不過指點一二。然而作為臨床藥師,要參與到病人的整個治療過程,即所謂“藥學服務(Pharmaceutical Care)”,卻是要面向整個病區甚至是整棟樓的病人,憑一己之力如何能擔此重任?說到底我們臨床藥師只起一個輔助作用,如各種輔助檢查一樣,需要醫師先提出申請,然後我們去做針對性的工作。一般的醫師,在沒有發生嚴重不良反應(發生率很低)的時候,都覺得自己用藥恰當,自然不會申請,我們就無用武之地,我們的價值便無法體現,如此陷入了惡性迴圈,結果看到的是一個個拿著平均獎金的“病房遊魂”。

臨床藥師,到底路在何方?

濃濃草藥香,深深祖孫情(1)

轉眼間,從事藥師這一行已有十五餘載。恍惚中,似在昨日,又似在夢裡,唯有時間的烙印清晰地記錄著如何從最初的懵懂年少向不惑之年移去。從剛入道的興奮、迷茫、困惑,到現在的平靜、從容、安然。十五載彈指一揮間,人生職場的一大段猶如人生之登山已過一半的路程,為了遠處的無限風光,為了事業的圓滿結局,剩下的一半路程責無旁貸地要走下去。

藥師這一行,似乎前世已與我結緣。從孩提時代,就在祖父身邊整日與那些藤藤本本、花花草草打交道,滿屋子藥材的味道至今還留在腦海中。祖父在當地鄉里是一位頗受人尊敬的草醫,何為草醫?至今我也未弄得很清楚。記憶中,英俊的祖父騎著高頭大馬,揹著藥箱,走村串寨,給病人帶去希望的同時,也給寨裡的姑娘帶來了驚喜。這些年輕的姑娘當然包括我的祖母,一戶有錢人家的女兒。這一片段的記憶是後來我從上輩的閒聊中得來的。而在我腦海中最深切、最生動的記憶卻是那些甜甜的、香香的食品——糖果和餅乾,那是病人為了感謝祖父妙手回春而送來的禮物,為了讓祖父收下這些東西,病友的藉口往往是說送給我吃的,當然我也堂而皇之享用了。畢竟沒有哪個小孩能抵擋得住糖果的誘惑,特別是在那個物質生活極端貧乏的年代。秋冬季節,是農人們最悠閒的時節,每年這個時候我都跟隨祖父到山裡去看望那些長期採藥供應的藥農,以及生活極端貧困的患者,給他們送去錢物和藥品。每次去都小住幾日,不為別的,只為山裡人的淳樸、熱情與好客!在那個年代,山裡人生活水平是非常低的,不要說尋醫問藥,就連最基本的溫飽都沒有解決。祖父為他們看病基本上是免費的,藥也是免費送的,因此每次我們去,都受到隆重的接待。這也是我一年中最快樂的日子,白天可以跟大人們一起上山打獵,到湖裡捕魚,打野鴨,晚上就可以吃上美味的晚餐,飯後圍在火爐邊聽大人講山裡有趣的故事。至今我腦海裡還不時出現當時的場景:一望無邊的湖泊,湖上長著一片片蘆葦,一群群野鴨在漫不經心遊蕩,岸上一支長長的鳥銃正對鴨群,微風輕輕地吹過……

是的,正因為我的祖父是一名草醫,我是草醫的後代,使得我的童年生活充滿絢麗的色彩,甜蜜的回憶!

“大夫,請問您,你們這裡有什麼治療咳嗽好一點的藥物?我咳嗽已經將近兩個月了。”(許多病人還分不清醫師和藥師的區別,所以也把我們統稱大夫,不過也習慣了。)病人的諮詢把我從回憶中拉回了現實。“你好!”出於職業的習慣,我也向病人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