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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的及時可靠和完整。

林業局負責實地調查的人叫李騫,是個小夥子。向他索要材料,才發現他沒有任何資料證明有過這次核查。問到後來,他說:“我相信周正龍,因為他是個農民。”

我問他的上司覃局長:“李騫當時有沒有給你出示他認為拍照物件真實存在的證據?”

“那就是口頭上,就是這樣。”

“僅靠他一個人的說法嗎?”

他反問:“難道不可以相信他嗎?我對我的幹部,我在用他的時候,我對他們是很省心的。”

再問局長的上司,縣長說:“我相信我的幹部的說法,因為他是我培養起來的。”

林業廳負責人說:“我相信鎮坪的說法,因為他們是一級政府。”

一八九四年,美國傳教士亞瑟·史密斯寫過一本書叫《中國人的性格》。他觀察到當時的國人有一個強烈的特點是缺乏精確性:“分佈在城市邊的幾個村子,跟城相距一到六里,但每個村子都叫三里屯。”中國的“一串錢”永遠不可能是預想的一百文,陝西省是八十三文,直隸是三十三文,“這給誠實的人帶來無窮的煩惱”。

史密斯嘆息這背後不求甚解的智力混沌:“你問一箇中國廚師,麵包裡為什麼不放鹽?答案就一個:‘我們在麵包裡就不放。’‘你們這個城市有這麼多好的冰制食品,為什麼不留一點兒過冬?’答案也只有一個:‘不,我們這兒冬天從來沒有冰制食品。’”

這種缺乏科學精神的文化滲透在整個老大帝國,蔡元培評論過:“自漢以後,雖亦思想家輩出,而其大旨不能出儒家之範圍……我國從前無所謂科學,無所謂美術,唯用哲學以推測一切事物,往往各家懸想獨斷。”

清朝覆亡後,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