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誰都難敵,不是嗎?你要是想要讓朕一輩子護著你,你說的那個東西,怎麼還不快給朕獻上來?”
張昌宗頓時完全清醒了,他緊張地額頭微微冒汗,遲疑地道:“聖上,那邊一直在想辦法,六郎也去信催過好幾次了。只是,只是,這東西確實很難到手,還請聖上稍賜耐心。”
“嗯。。。。。。六郎,是你的那位姨媽在想辦法嗎?”
“是,正是六郎的姨媽。”
“六郎,你長得這麼標緻,你那位姨媽一定也是個大美人吧?”武則天若無其事地問道。
“是,凡看見過我姨媽的人,都說她是百年一見的美人,是天仙下凡。”張昌宗的語氣裡有些不由自主的驕傲,武則天不覺盯了他一眼,張昌宗頓感失言,一下子嚇得心狂跳起來,深深地低下頭,不敢再看武皇。
武則天注視著他許久,心裡有些好笑,柔聲道:“瞧你嚇的。就算是天仙也不錯嘛,我看你們一家子倒都是些天仙美人。不過,她也不會很年輕了吧?多大年紀了?”
“稟聖上,我那姨媽也有三十多歲了。過去也曾嫁過人,後來寡居了幾年,三年前才嫁到了那個恨英山莊。”
“三十多歲應該算半老徐娘,不是青春少女了。”武則天若有所思地說,她看看張昌宗,接著道:“我當年被冊封成皇后的時候,也已經三十多歲了。不過我還記得,先帝對我說過,在他的眼裡,我三十多歲的時候比當初剛剛入宮時要更加美麗得多,也更有韻致得多。”她的目光迷離起來,彷彿陷入了久遠的回憶之中。
張昌宗討好地道:“陛下,在六郎看來,您如今的樣子比三十多歲時還要美麗,有韻致!”
武則天聞言一愣,隨之大笑道:“你啊,我三十多歲時你還沒生出來呢,你又見過了?要奉承也不能這麼胡亂奉承。”
張昌宗也尷尬地笑了。武則天充滿愛意地端詳著他,良久才道:“六郎,你先出去一下,朕要辦件事。”
“是。”張昌宗退了出去。
武則天坐直身子,剛才那個緋衣女官立刻就悄然無聲地出現在她的身旁,活像個幽靈。武則天沉思半晌,對那女官說:“你即刻擬一道密旨到幷州,讓他們加強監控,一旦有風吹草動就立即採取行動。事發緊急時不必請示,朕授予他們便宜行事之權。”
“是。”女官退下了。武則天滿面寒霜地凝視著前方,喃喃自語道:“懷英,懷英,這次你可不能讓朕失望啊。”
寢殿外,張昌宗像熱鍋上的螞蟻般來回踱步,一名力士上前來,替他披上件裘皮錦袍,也被他猛地甩落在地。他恨恨地跺了跺腳,彷彿終於下定了決心,快步朝殿外走去。
幷州郊外,恨英山莊。
馮丹青又坐在恨英山莊正殿的蓮花池邊,眼睛望著殿後的巨幅壁畫,一動不動地遐思著。範泰悄悄的走進殿來,來到她的身旁,屏息站立著。馮丹青猛一回頭,看見範泰的眼睛,嚇了一大跳,驚叫道:“你要幹什麼?”
範泰一彎腰,道:“夫人,是我啊。洛陽那裡有信來。”他雙手遞過一封書信來。
馮丹青長出了一口氣,道:“鬼鬼祟祟的,嚇死人了。”她接過信來,並不拆開,吩咐道:“你可以走了。”等了一會兒,看範泰沒有挪動,她疑惑地問:“還有事情嗎?”
“也沒有什麼事情。夫人,有信就看嘛,何必躲躲藏藏。”範泰搭訕著,眼光閃爍,神情猥瑣。
馮丹青猛地往後一退身,無比厭惡地逼視著範泰,道:“你想幹什麼?!”
範泰冷笑一聲:“夫人,小的不想幹什麼。小的只是在替夫人擔心,不知道夫人這招瞞天過海還能支援多久?狄仁傑那個老狐狸,可不是那麼容易騙的。”
“你!”馮丹青臉色大變,站起來往後退了好幾步,勉強定下神來,媚笑著道:“狄仁傑我是不怕的,他一個老頭子能有多大的本事。只要有你幫著我,我還有什麼可以擔心的呢?”
範泰嘿嘿一樂,道:“夫人,小的自然肯為夫人效力,萬死不辭。”
馮丹青妖嬈地走到範泰面前,道:“範泰,只要你對我忠誠,我馮丹青不會虧待你的。”說著,她輕舒玉臂,溫柔地搭上範泰的肩頭。卻不料,那範泰猛地一個激靈,臉上現出痛苦不堪的表情,往旁邊就閃。
馮丹青大驚,詫異地看著範泰痛的發白的臉,問道:“範泰,你怎麼了?”
範泰吸著氣,從牙縫裡擠出一句:“沒,沒事,今天搬東西時扭到了。”
馮丹青疑慮地轉動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