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再來此地搜尋。”他走了幾步,又扭頭回來看著荒草叢上的血跡,緊緊地咬著牙關,低沉地道:“我必須回去了。再過一個時辰天就該亮了,到時候有人會來找我。這一切也該結束了!”
幷州城南,狄景輝宅邸。
陳松濤匆匆忙忙地走入陳秋月的房間,看見女兒又坐在椅子裡發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發狠道:“難怪狄景輝不想回家,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死人都比你好看。”陳秋月毫無反應,連眼珠都沒有轉一下,如果不是鼻翼輕輕地扇動,她這張臉也確實和死人一般無二了。
陳松濤也拿她沒辦法,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換了稍稍緩和的語氣問道:“狄仁傑來過了?他來幹什麼?”
陳秋月冷冰冰地答道:“您把他的寶貝兒子都抓起來了,他來找我有什麼奇怪的。”
“嗯,那你看他的情緒怎樣?是不是已經方寸盡亂了?”
陳秋月連眼皮都沒抬,依然用她那空洞平淡的語氣答道:“他倒也沒多說什麼。就是一再說不相信景輝真的有罪,還問我有沒有機會去探視下景輝。”
“哦?那你是怎麼回答的?”
“我說一切全憑爹爹您作主。我也沒有什麼辦法。”
“那他就走了?”
“就走了。”
陳松濤皺起眉頭思忖著,臉上的表情還是有些狐疑。
陳秋月突然抓住父親的手,語氣急促地道:“父親,我求你了,千萬不要傷害景輝。他畢竟是我的相公,是我兩個孩子的父親,您,您已經要成功了,就饒了景輝的性命吧。”說到這裡,她撲通一聲跪倒在陳松濤的面前,兩手死死地攥著陳松濤的袍服下襬。
陳松濤“咳”了一聲,掰開陳秋月的手,氣急敗壞地說:“你幹什麼?!瘋了嗎?我什麼時候說要殺狄景輝了?再說事到如今,你我與狄仁傑、狄景輝已經不共戴天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就算我此刻殺了他,也是必須的。秋月,難道你想要我死嗎?我看你簡直是神魂顛倒理智盡失了,真是令我心寒!我告訴你,只要有需要,我隨時會殺了狄景輝,你就乾脆當他已經死了吧!”
陳秋月又撲上去拉父親的衣袖,歇斯底里地嚷著:“爹,爹,讓我去看看景輝,去看看景輝好不好?我求你了,求你了。。。。。。”
陳松濤重重地將陳秋月的手甩開,恨恨地嘆了口氣,轉身走出房門,從門內傳出陳秋月悽慘的哭嚎。門前,一個手下急急地湊過來,向他報告道:“大人,李元芳和韓斌沒有抓住,讓他們給跑了。”
“什麼?!”陳松濤聲色俱厲地吼起來:“這麼多人,抓不住一個重傷之人和一個小孩子?你們這些飯桶,居然還有膽子回來覆命?!”
“這,這,屬下們確實沒想到李元芳會從廟後的那扇窗戶裡逃走。那窗戶離地足有兩丈來高,他居然能帶著個孩子從那裡逃走,確實是匪夷所思啊。本來在廟後安排的伏擊人手比較少,大隊人馬都在前門堵著呢,李元芳從後面逃走,遭遇的僅是小隊人馬,因此他一通猛殺才得以脫身。大人,確實是屬下無能,可事已至此,還請大人示下,接下去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繼續全城搜尋。只要見到他們就殺,再令各守城門衛卒嚴加防範,只要是一個年輕男子帶著個小孩子的,全都要仔細盤查。”
“是!”
第十章(VII)
幷州城,東門內的樹林中。
韓斌緊緊地依偎在李元芳的身邊,周圍是這麼的靜,他把耳朵貼牢在李元芳的胸前,能夠清楚地聽到那顆心的跳動,這堅韌的聲音讓他感到很安全,這孩子現在什麼都不怕了,只管等待著。終於,天空中響起悠遠綿長的鐘聲,這是五更二點的晨鐘,雖然月亮還升得高高的,太陽的影子也見不著,但是畢竟,新的一天到來了。
隨著鐘聲,韓斌感到李元芳的身體動了動,他一下子抬起頭來,正對上李元芳的目光。那麼清亮銳利的目光,平靜溫和中卻帶著一絲疑慮。韓斌知道這疑慮來自什麼,他勇敢地挺起腰來,準備好了面對李元芳的問題。
李元芳開口了,聲音依然嘶啞低沉,但卻十分有力,他直視著韓斌的眼睛,慢慢地問道:“斌兒,你剛才給我吃的是什麼?”
韓斌從懷裡掏出那個紙包,小心地開啟來,捧給李元芳看。紙包裡面是許多顆深褐色的小藥丸。李元芳只看了看,又重新注視著韓斌的臉,問:“這是什麼?你從哪裡得來這些?”
韓斌深深地吸了口氣:“我知道只吃一回沒關係的。我,我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