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
初遇時,辛詞並未覺宣安生得有多俊俏美貌。但現輕啟睞目,偷看過去,竟令她面紅過耳,心中仿若打鼓。饒是如此,辛詞仍繃著麵皮,攢眉蹙目,冷冷地瞧著宣安。
那宣安倒是無甚所謂,他快步奔到辛詞身側,上上下下將辛詞一陣打量。但見辛詞面染緋雲,這才笑著說道:“妹妹一身素衣卻更添風致,我真怕那些個混人見到你便魄散魂消,我看妹妹還是同我留在府中吃酒耍樂罷了,若不然害了幾條人命,這可是罪過。”
“說的甚麼混話。”辛詞瞥眼轉來,假意嗔怒道:“你這滿口皆是色中餓鬼的話,聽得人好生噁心。”
“我本就是惡鬼一枚,專等著妹妹這塊肉送上口呢。”宣安見四下無人,這便大著膽子去牽辛詞那雙玉手,自是被辛詞躲閃開來。
宣安也不惱怒,依舊笑嘻嘻地說道,“妹妹故作愚鈍之能,我自是攀比不得,明知我戀你戀得如火焚心,卻偏要澆我一盆冷水。”
“戀我?”辛詞低著頭,抿抿朱唇,有些鬱悶地小聲道:“你若戀我,那昨晚與梅子一事又是怎底?”
“哦?”宣安忽的眼睛一亮,見辛詞似氣似嬌,這便逗弄道:“你問哪事?”
“就是……那事……”辛詞杏眼圓瞪,一時情急,差點脫口而出些羞人的話,幸而腦筋靈活,沒給宣安可趁之機。她雙手抱在胸前,警戒地瞧著宣安道:“你那些羞人事,我憑恁去說。”
但見辛詞玉肌之上泛出粟皮,密密一層蓋於脖頸,宣安情話張狂,辛詞又氣又窘,恨不得找個地縫跌下去。誰知她越是低頭閉目,那宣安越是想逗她。
“嘴硬心軟的嫩貓兒。”宣安喜不自禁,哈哈大笑幾聲,這便伸手要攬辛詞肩頭,辛詞並未躲閃。
不知為何,饒是宣安並未明確表示什麼,辛詞仍信他清白。眼見宣安這便要得手,卻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被宣然一巴掌彈開了。
“哥哥還請放尊重些,辛詞並非你平日裡資匯的那些青樓女子,動手動腳成何體統。”宣然有意無意地瞥了辛詞一眼,但見她垂手而立,粉面通紅,似受了委屈,這便心中湧起萬般柔情,橫擋在宣安與辛詞中間。
宣安蹙蹙眉,暗地裡怪宣然來得太不是時候,但見辛詞剛剛鼓足勇氣張開小爪子,這便又被嚇了回去,不由得輕嘆口氣道:“她在我心中是甚麼女子,她自是知曉,何勞你在這裡狂吠?”
眼見二人又有爭執之勢,辛詞索性扭頭便要上馬車,那宣然趕忙挨將上前,護著她踏入車內。宣安一挑眉,硬是擠開宣然湊到辛詞耳邊,萬惡促狹道:“你問的那事,我只想留著給你,就不知你稀罕不稀罕。”
辛詞一聞此言,這臉漲得通紅,一雙圓眼睛眨巴眨巴竟不知望向何處才能安寧。
偏生她嘴倔得很,硬是僵著後背,顫悠著聲兒回道:“我才不稀罕,你自個兒留著吧。”說完這話,她便挪到車廂角落中,愣是不肯抬頭再看上宣安一眼。
宣安見目的業已達到,不禁喜喜滋滋地離車廂。
宣然倚車怒目相視,宣安這便猛地勾住宣然脖頸,狀似親密地說道:“你且好好替我看顧辛詞,她若是掉了一根寒毛,我定要你好看。”
“就憑哥哥你?”宣然甩開宣安手臂,心緒焦躁,言語不忒道:“我瞧自始自終,都是哥哥一廂情願,那辛詞對你根本無意,你卻苦苦糾纏,也不怕折了臉面。”
宣安朝宣然吐吐舌頭,把眼神一丟,回道:“折了臉面有甚要緊,重要的是捧得美人歸,你說對不對,辛詞?”說著宣安朝車內吼了一聲,不期然換來辛詞一聲輕呸。
待宣安與宣然吵架拌嘴完畢,已過去了半個時辰,眼見天色不早,需得啟程。宣安並未再攪和折騰,而是目送著馬車緩緩遠去。
自他本意定不願辛詞與宣然同行相攜,不啻於啟唇吞蠅,胃反酸水。只不過宣安還有要事去辦,不得分*身,只得便宜宣然那小子。一想到他們二人並肩而坐,宣安便覺心中忐忑。
幸而透過剛才短暫交談,宣安直覺辛詞對他生了幾分情愫,這便稍做安慰,整理精神,去弄要緊之事。
這要緊之事,竟與梅子有關。
卻說昨晚梅子中了春丹,於假山後痴纏宣安,被宣安大腳飛踹,匍匐在地。許是欲*火中燒,這梅子口上竟無所顧忌,大放厥詞,那些淫言蕩語自是不屑轉述,單說那一句:“你倒自己是什麼清白的貨色,還不是私生的禍害。”
這話宣安聽得多了,自他孃親因與男人私*通,事情敗露而自盡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