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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人同返回樊城耳。

是夜,虞夕如卡了幾口血痰,氣若游絲。她病的這幾年,蘇梁間一直伺候左右,並未有任何不悅之舉。在夕如彌留之際,蘇梁間握住夕如枯手,喃喃問道:“夕如,你便同我講真話,你可愛過我?”

夕如眼中含著淚水,她本想扯下最後一個善意的謊言,可說出口的卻是:“我對不起你,梁間。”

蘇梁間聽罷,呆了良久,忽的鬆開夕如之手,大步拂袖離去。

自夕如眼中落下一滴血淚,一直滾到耳畔,留下一條淺淺印跡。

至死,夕如的雙眸都是睜著的,養婆哭得幾欲斷氣。倒是三歲的辛詞聞聲趕來,看到夕如耳垂掛著的淚痕,便用小手抹去,又合了孃親的眼睛,這才轉過身,撲進養婆懷中,嗡嗡哭了起來。

蘇梁間坐在院中石凳上,只是悶頭飲酒,似那些哭嚎與他無干。他恨夕如的隱忍,更恨宣正賢的成全,似他的人生充滿無窮謊言,連帶給他歡聲笑語的小女辛詞,現映入眼中也變得膈應,那一句句奶聲奶氣的爹爹,只能令蘇梁間心如刀割。

“自那時起,你便是個惹人疼的姑娘。”宣安輕聲道。

辛詞哽咽一下,這才帶著哭腔回道:“孃親的養婆,便是我的養婆,自針離入府後,便將養婆趕了出去,她現在可是同姥爺住在一起?”

“是,她一離府,便去投奔姥爺。”宣安點頭道:“說也是湊巧,我去外跑些古玩字畫的買賣,一日於街上遇到姥爺,我那時並不知他是虞揚之。因說話投緣,這便請他吃酒,後熟了,他生活窘迫,我常賙濟他些碎銀。

因我在外用的是化名,他並不知我是宣正賢的兒子。只因我來自樊城,鄉音難改,他覺親切耳。後他跟我打聽宣家,我詫異之餘問他可是認識宣府人,他以為我不過是路人,且年紀又小,這才

76、第三十七章:好個秋 。。。

對我一一道出。待我表明身份,他大驚失色,趕我離去。我三番五次上門求見,他均躲了出去。”

“那他這一次,為何又見了你?”辛詞問道。

“因我對他說,我要娶他的外孫女。”宣安嘻嘻一笑道:“他聽完這話,忙啟了門,慌慌張張跑出來,盯著我瞧。許久,這老頭子竟撲哧一聲,哭將出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要來樊城見你。我假意不理睬他,他便賴皮似的拉住我衣袖。”

“宣安。”辛詞頓了一聲,問道:“為何要這麼做?”

“待我娶你時,總不好你身邊沒個孃家人。”宣安打趣道,他見辛詞一臉嚴肅,忙換了語氣:“不用你張口,我也知親情之於你我的意義,虞揚之是做過些糊塗事,但他一直掛念著你,養婆寫給他的書信,他讀了又讀,到後來竟能背誦下來。

我同他吃酒時,他一提到你的名字,便兩眼放光,精神抖擻。這些年他身邊無依無靠,你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念想,可他卻不敢回到家鄉看你一眼,只怕你會恨他,怪他,怨他。但我知,你並非冷漠之人,你的手是熱的,你的心更是熱的。”

辛詞聽罷,別過臉去,只是悶聲哭著,許久後,她擦乾臉上淚水,道:“翠姐被大夫人趕出府後,我便悄悄帶話給醉春姑娘,請她將翠姐接進璧月樓裡。若說誰瞭解宣府中事,非翠姐莫屬,只是她有所顧慮,不肯開口罷了。”

宣安摸摸辛詞頭頂,柔聲道:“這我亦想到了,若要令她開口,且搞清我孃親的死因,還需一人,那人便是老管家藍成。妹妹可否記得,幾月前,左耳房被翻亂一事?那並不是尋常偷些金銀細軟的小賊,而是另有目的。那人想尋的是一張字條,一張落款為瓏的字條。”

辛詞插話道:“莫不是寫著“君看落花處,瑞雪帶梅香”的字條?”

“那是另一張,小賊要的是一張簡訊箋,上面只得一句‘永守秘密,如有違背,天打雷劈。’一開始,我以為瓏是叔叔宣正靖的字號,但對照他那些藥方上的字跡,並無相似之處。一日,我潛入老頭子的書房,本是想偷些東西惹他不快,卻無意中發現一陳舊賬本,上面那字跡,竟然同瓏相同,而記帳之人,便是老管家藍成。

我相信,他那簡訊箋是寫給府中某人的,而這正是揭開一切秘密的關鍵。

只是他被遣送出府後,便杳無影蹤,我尋他四五年,還是前些日子,才打探到他落腳之地。合藍成與翠姐之力,才能真正查清始末原委,還我孃親清白,更挖出宣府中的那隻黑手。”

“這藍成願意回到宣府作證嗎?”辛詞問道:“且那隻黑手,恐與大夫人脫不了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