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要奪取下雋,切斷長沙和江夏之間的聯絡。
這也是曹操最初給曹朋的一個命令。
曹操要全殲江夏之敵,不放走一個……若要達到這個目的,下雋縣城,就必須要奪過來,鎖住這兩地的門戶。本來,曹朋大可不必輕身涉險。但思來想去,曹朋還是覺得,這件事他必須要親自出馬。龐德黃忠,這都是可堪大用的將才。可如果調動他們,就很容易被人覺察。
反倒是曹朋,從益陽之戰開始,就沒有再露面。
當所有人都把目光投注在益陽的時候,他正可以渾水摸魚……
站在屋中,曹朋環視這間簡陋的房舍。恍惚間,他彷彿又回到了當年中陽鎮的那所老宅子。
和眼前這間屋子想必,似乎也強不到哪兒去。
一晃,十二年!
自己陪伴家人的時間,實在是太少了……
母親、妻兒,如今都還留在滎陽老家,等待他回去。
一種莫名的疲憊感,油然而生。曹朋想了想,下定決心:待荊南之戰結束後,定要向丞相討要一個清閒的差事,回家陪伴家人。細想,幾個孩子都已經到了就學的年紀,可他這個做父親的,卻從沒有真真正正的陪伴過他們。這算不算是一種罪過?每每思及,這心裡就有些沉重。
用罷了飯食,曹朋在屋子裡小憩。
一覺醒來,天色將晚。
劉聰和王雙,也帶著人返回馬驛。
“縣城裡守衛雖然森嚴,但是兵力並不算多。
我打聽了一下,整個下雋而今兵力當在八百人左右。其中東西兩關,各有三百鄉勇,城中只二百兵卒。
縣廨駐守大約有百人,屬於私兵。
其餘兵馬,皆住在北校場。
這幾日,從長沙轉運來了許多輜重,以兵械為主,也都堆放在北校場。所以,城裡的二百兵卒,輕易不會出校場,威脅不大。城中巡兵人數,約五十人,但多以老弱殘兵為主,不足為慮。”
“下雋長廖中,可曾打聽了?”
“廖中?”
劉聰頓時笑了,“此人我知道,是襄陽廖氏族人,乃沙羨守將廖化族弟。
廖中是個武將,有些氣力。其人好酒,每日無酒不歡,逢飲必罪……我們回來的時候,途中還遇到了廖家的家人,為廖中買酒。據說,那廖中每晚都會飲酒,而且喝得酩酊大醉方歇。”
“卻是個酒囊飯袋之輩。”
曹朋不由得冷笑一聲,“如此也好,倒也省了我不少的麻煩。”
他示意劉聰取來一張下雋縣的地圖,而後開始進行安排。這地圖,早已經準備妥當。劉氏家族經商,路過下雋並非一兩次,對於下雋的地勢和地形,極為清楚。所以曹朋在出發之前,便已經得到了這下雋的地圖。而今他打聽清楚了狀況以後,心裡面便有了清楚的主意。
“咱們,今晚行動。”
“今晚就要行動?”
“孝直和從之在山中藏身,終究不是個辦法。
三千多人,很容易就露出破綻,萬一被察覺了,反而會令咱們更費手腳。反正這下雋的情況已經打聽清楚,沒什麼大問題。今晚咱們就動手……我負責解決那廖中。孟明,你帶上一百闇士,給我奪了西關,而後依照之前約定,在關頭上點起烽火,協助孝直他們奪取城門。
王雙!”
“末將在。”
“給你五十闇士,給我把校場裡的那些傢伙解決掉。
一對四,可有把握?”
王雙聞聽,不由得笑了。
“公子也忒小看了闇士……區區二百兵卒,不過土雞瓦狗。幹掉他們,易如反掌耳……”
跟隨曹朋多年,王雙早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說話做事,畏畏縮縮的小犬奴。舉手投足之間,隱隱有大將之風。曹朋頗為欣慰的點頭,而後對王雙道:“你休要大意你的任務可是不輕。
不但要解決那二百兵卒!
在解決了那些人之後,你還要帶著人,在第一時間,趕到這裡……東關橋。
孟明在西關動手,東關兵馬必然察覺。我要你做的,便是給我堵死東關橋……孝直他們入城,至少要半個時辰。也就是說,在這半個時辰裡,你必須要憑此數十人,攔住三百敵軍。
這一點,你可有把握?”
王雙傲然一笑,“若有一人能透過東關橋,雙願獻上人頭。”
“好!”
曹朋大笑,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