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朋順著胡班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一箇中年男子,和鄧稷說笑著一路走出來。
“友學,快來見過王先生!”
看到曹朋,鄧稷便招了招手。
“這是我的妻弟,此次隨我一同赴任。”說著,他又向曹朋介紹道:“友學,這位就是西里的王成王先生,也是本地有名的縉紳。呵呵,你以後若是有什麼疑問,不妨多請教先生。”
曹朋走上前去,一拱手,“王先生!”
王成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文士。
白麵黑鬚,長的是一表人才。
個頭不算太高,大約在170…173之間。一襲黑衫,倒也正合了周禮習俗。不過,這王成並不似一般的文士書生,很敦實,很強壯。他看到曹朋,眸光一閃,連忙拱手回禮,一臉笑容。
“鄧縣令留步,以後若有什麼吩咐,只管喚我便是。”
王成說著,與鄧稷告辭。
這時,就見典滿許儀等人從遠處跑過來。
“阿福,阿福!”
典滿大聲叫喊,來到大門前,咧嘴笑道:“嘿嘿,你沒事兒吧,我……啊,鄧大哥。”
“阿滿,你們這是……”
不等典滿開口,曹朋道:“哦,我們剛才比試賽跑,沒什麼。”
“賽跑?”
鄧稷疑惑的看了一眼典滿等人,又看了看曹朋,沒有再追問下去。而王成也正準備上車,見到這一幕,先愣了一下,旋即便鑽進馬車裡。
曹朋眼睛一眯,露出沉吟之色。
“阿福,你們剛才幹什麼去了?”
“姐夫,我們進去說話。”
曹朋擺擺手,推著鄧稷往縣衙裡面走。典滿許儀忙帶著人,緊跟著曹朋身後,魚貫而入。
眾人來到花廳,濮陽輳д�急咐肟��
“濮陽先生,你且留步。”
曹朋連忙喚住了濮陽輳В��蠖孕硪嗆偷瀆�沽艘桓鮁凵��餃肆⒖掏�笤毫鎰摺�
“姐夫,王成……來做什麼?”
“哦,他聽說我過來,所以前來拜會。”
鄧稷在主位坐下,曹朋和濮陽輳г蜆蜃�肫嚴�稀�
王買鄧範兩人非常自覺的守在花廳外面,不使人來打攪曹朋等人的談話。
“拜會?”
曹朋想了想,問道:“這王成的情況,可曾瞭解?”
“哦,瞭解了一些。”
鄧稷說著,從書案上拿起一卷案牘,攤開來說:“這王成本是琅琊東安人,表字明偉。據這戶籍上所講,他是東安王氏族人,因受戰亂之苦,於是遷來海西定居。這個人在海西,還是有一些名望,負責教授孩童,而且仗義疏財……歷任縣令對此人,都頗有讚賞之語。”
說著,他站起來,把案牘遞給了曹朋。
曹朋並沒有接過來,而是直接問道:“我也聽說過這個人。十年前來到海西,口碑很不錯。”
“所以?”
濮陽輳��觶�芘蠡襖鎘謝啊�
曹朋說:“東安王氏,我沒聽說過。不過琅琊大族,在過去幾年中,幾乎走的一個精光,恐怕也不好查詢。這個人的口碑的確不差,但也只是這十年間而已。十年前,此人是什麼來路?”
鄧稷一蹙眉,“阿福,你的意思是?”
“剛才我觀察了一下,王成恐怕沒有這案牘中記載的那麼簡單。”
“什麼意思?”
“他站立時,兩腿無法併攏,那是經常騎馬造成的結果。
行走時,步履間距很大,虎虎生風,也非高明之士所為。此外,他的手掌掌心粗糙,虎口有一層老繭,分明是長時間用兵器所製造的結果。雖然他努力的控制,但手掌總是呈現一個攏手的形狀,那可不是用筆所致。一般人上車,都會有一個墊腳凳,而他是直接竄上去……
姐夫,我知道你想要儘快開啟局面,但我覺得,還是應該多一份小心。
這些年來,海西動盪,致使許多案牘流失。我們所看到的東西,都不是特別完整……王成不過一普通人,海西經歷過這麼多事故,他卻始終能安然無恙,這本身就已經說明了問題。”
曹朋那顆刑警的心,騷動起來。
鄧稷陷入沉思,而濮陽輳г蚵凍瞿�刂���
“我們眼睛所看到的一切真相,其實並不一定都真實。
姐夫,你修刑名,便更應該有刨根問底的習慣。首先,王成十年前,究竟是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