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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區被敵人分割為東西兩大塊。西面是以新集為中心的鄂豫邊根據地,東面是以金家寨為中心的皖西根據地。

4月下旬,張國燾又在王樹聲的護送下,巡視皖西,與紅十二師師長許繼慎和先行抵達那裡的沈澤民會面。

王樹聲是老游擊隊員,從黃麻起義開始就拉桿子。他在東行的路上詳細地講述了蘇區形成的過程,他說:“在蘇區紅軍建立的歷史上,有兩個人貢獻最大,一個是吳光浩,他白手起家,發動黃麻起義,起義失敗後帶領72人槍轉戰木蘭山,披荊斬棘地建立了紅十一軍;第二個人是徐向前,他把一支為生存而奔忙的農民游擊隊訓練培養成了一支擅長野戰的正規軍隊,紅四軍迅速多變的戰略戰術與硬朗、靈活的戰鬥作風都得益於徐向前。”

除徐向前外,張國燾發現還有兩個將領具有巨大的影響力,一個是曾中生,包括徐向前在內的所有軍事、地方幹部都擁戴他,欽佩他非凡的才能和罕見的品質。另外一個人是許繼慎,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許繼慎是紅四軍中最能幹的師長。曾中生指揮軍事工作,非常重視聽取許繼慎和徐向前的意見,其信任程度可以用“言聽計從”四個字形容。到了皖西根據地,張國燾從基層的彙報中聽得最多的詞語便是“許師長”,其威望高出黨和蘇維埃政府之上。為了取得許繼慎的支援,張國燾向他伸出橄欖枝。

許繼慎與張國燾相識已久,最早見面是在1926年“中山艦事件”後。當時,張國燾作為中央代表來到廣州,執行陳獨秀右傾機會主義政策,強迫在粵中央委員接受蔣介石所有條件。周恩來、許繼慎等幾百名共產黨員被迫從第一軍退出。許繼慎對張國燾的印象很壞,經常私下揭他的老底,說他是“老機”(機會主義)。

接風的宴席上,張國燾有意提起兩人的交往:“繼慎同志,你還記得南昌暴動嗎?你有傷在身,是我作出的決定,在暴動前夕將所有受傷人員轉移到外地。起義軍南下後遭受大失敗,兩萬人的隊伍打得只剩下千把人,十死九傷。能夠保住性命的寥寥無幾。”他的意思是說,許繼慎能夠活到今天,應該感謝他的照顧。

“不能參加南昌暴動,是我終身的遺憾!”許繼慎坦率地說:“軍人以戰死沙場、馬革裹屍為榮,何況是這樣一件震驚世界的偉大事件。你當時如果不把我送走該多好!”

張國燾換過話題,給許繼慎戴高帽子:“我一路從鄂東北過來,邊走邊看,發現皖西比鄂豫邊繁榮,沿途農舍和茶園沒有遭受嚴重的毀壞,各個集鎮生意興隆,糧食也很豐裕,特別是還能保持與外面的貿易往來,真是開了眼界。這裡的情況,就像民諺裡唱的:‘金麻埠,銀獨山,蘇家埠就是金鑾殿。’你是這裡的主要領導人,功勞不小,我聽說你在軍事上能力很強,曾中生指揮打仗主要靠你和徐向前兩人,我希望你像支援曾中生一樣支援我。”

兩人就全域性性的問題交換意見。隨著交談的深入,兩人的神情都起了變化。

許繼慎認為邊區執行的路線是正確的,蘇區根本不存在所謂“立三主義殘餘”或“調和主義”的問題;根據地黨政軍和群團組織都是土地革命過程中誕生和壯大起來的,是純潔的和可以信賴的,不存在“從頭做起”或進行“徹底改造”的問題;中央代表應該尊重和團結根據地的領導人,不能盛氣凌人,動輒“扣帽子”、“打棍子”;紅軍部隊要波浪式地向外發展,在發展中解決根據地面臨的問題,不能固守不出;土地政策要切合當地情況,要對地主、富農採取給出路的政策,他還嚴厲地批評了沈澤民下車伊始,動輒訓人的粗暴作風…… txt小說上傳分享

虎踞中原(4)

張國燾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許繼慎雖然批評的是沈澤民,但鋒芒卻深深地刺痛了張國燾,因為張國燾與沈澤民所持觀點完全相同,他們的共同使命就是貫徹執行許繼慎所反對的政策。

失望的張國燾意識到許繼慎不僅不是可以倚重的同路人,而且還是死硬的反對派。他對沈澤民等人說:“許繼慎是個才華畢露的人,愛談政治,他的觀點要不得。”

張國燾作為中央代表,來到鄂豫皖蘇區,受到包括曾中生在內的根據地軍民的熱烈歡迎。他們早就聽聞張國燾是黨的創造人和主要領導人之一,相信他一定具有非凡的膽略和才能,希望他能帶領軍民打更大的勝仗。大別山人有一個樸素的想法,即中央派來的領導人級別越高、名氣越大,證明中央越重視這塊根據地。

鄂豫皖蘇區的軍民都沒有想到,他們苦苦期盼的中央代表帶給他們的竟是無窮無盡的指責和殘酷無情的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