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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我就成全你,走!”說著,走進轎子。

領班執事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大聲喊道:“起——轎!”

銅鑼開道,鼓樂齊鳴,郝經做在轎子裡,由浩浩蕩蕩的儀仗簇擁著抬出客店。

郝經發現,轎子去的地方不是賈似道的宰相府,而是一座深宅大院,氣勢恢弘、豪華氣派,一看就知道是一戶豪宅。院子很深,轎子經過層層宅門,來到內宅。停下。

領班執事喊道:“落轎!奏樂!”

鼓樂喧天,震耳欲聾。

郝經滿心疑惑,走下轎子。他發現,紅氈從下轎的地方一直鋪到屋門口。到了現在,前面就是刀山火海也只好硬著頭皮往前走了。他定了定神,沿著紅氈向前走去。

這時,從屋裡走出個面板白皙的年輕後手,拱手施禮熱情迎接郝經,親切地笑著說:“郝先生辛苦了,請!”然後對領班執事說:“沒你們的事了,回去吧。”

領班執事答應一聲,帶領眾人抬轎子退去。

郝經見年輕後生沒有惡意,問道:“請問這位小哥,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家主人到底是誰?”

年輕後生不是別人,正是安童。

沒等安童回答,從屋裡走出一人,高聲招呼道:“郝經兄!連小弟也不認識了嗎?”

郝經覺得聲音很熟,扭頭看去。

“啊?!子聰!”郝經大感意外,又驚又喜。居然是他的至交好友子聰!

“怎麼會是你?你不是去了漠北嗎?何時來到了臨安?這豪宅和那儀仗都是你的?你什麼時候發了大財?”郝經滿腹疑惑,握著子聰的手問個不停。

“哈哈哈哈!”子聰大笑不止,說:“小弟乃出家之人,哪裡會有如此的豪宅和儀仗呀?”

“那……這……”郝經被搞糊塗了。

子聰小聲說:“實不相瞞,這是忽必烈王爺為迎接你,特地租來的。”

子聰說話的聲音雖然很低,但郝經聽來卻猶如晴天霹靂,驚得幾乎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眼睛瞪成了鈴鐺:“啊!?你說什麼?忽必烈?他……他也在臨安?”

“嗯。”子聰深深地點點頭,“為了請你,他從漠北趕到許州,又從許州冒著生命危險來到了臨安。”

“啊!?”郝經又是一驚!張大的嘴久久沒有合上。

子聰說:“到臨安後,聽說賈似道沒接納你,他高興得一個晚上沒有睡覺。為了表示對你的敬重,他不惜重金租下了這座豪宅,還從宋朝的禮部租來了全套儀仗。”

子聰是不會欺騙他的,郝經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他被深深的感動了。一個蒙古王爺,為了迎接自己,居然冒如此大的風險,太出乎他的意料了。看來,這位王爺是很懂禮儀,很能禮賢下士的。自己以前被傳言所誤,看錯了這位王爺。他心裡這樣想著,卻不由說出了聲:“現在看來,這位蒙古王爺……”

恰好忽必烈從內室出來,用玩笑的口吻大聲說:“還不象吃生肉、穿獸皮的野蠻人吧?哈哈哈哈!”

郝經不好意思地笑笑,說:“見笑,見笑。郝某孤陋寡聞,有汙王爺清名,不勝惶恐,請王爺恕罪。”

忽必烈豪爽地說:“哪裡,哪裡。本王對先生敬慕之至,相見恨晚吶!怎麼會怪罪呢?”說著,親熱地握住郝經的手,儼然舊友故交一般。

郝經渾身熱血沸騰,激動地說:“王爺,中國有句古話,叫作士為知己者死。郝經不才,蒙王爺如此看重,郝經絕不忘王爺知遇之恩,輔佐王爺,赴湯蹈火,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絕無二心!”

“好!我終於得到了郝先生!不枉此行!不枉此行啊!”忽必烈高興得像個孩子,對安童說:“擺宴慶賀!”

“是!”安童答應一聲,歡蹦亂跳地跑出去準備了。

正在這時候,一記耳光重重地打在禮部尚書的瘦臉上。

打他的是賈似道。

別看賈似道只知享樂不理朝政,但他對於鞏固自己的獨斷統治卻用盡了心機,秘密在三臺六部安插了許多自己的眼線。禮部尚書出租官轎、儀仗的事,就是眼線向他奏報的。禮部尚書貪圖租金的豐厚,並沒有瞭解租用人的身份,萬一要是混進臨安的北軍奸細,禍可就惹大了!他意識到事態的嚴重,不敢怠慢,立即派人前去追查。為防這夥人逃出,賈似道命令各城門守軍對出城的人嚴加盤查,對可疑者當即擒獲。官軍挨家挨戶搜查,雞飛狗叫,亂作一團。

可是,所有這一切都已經晚了。此時,忽必烈正帶著郝經走在去漠北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