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王爺親臨寒舍,麻裡阿圖倍感榮幸,蓬蓽生輝,三生有……”
麻裡阿圖的心情是幸災樂禍,因為他覺得趙復此時已經身首異處了,這一回合他勝了。所以他格外興奮,想多說點祝福話嘲笑嘲笑忽必烈。沒想到,廉希憲很掃他的興,沒容他說完,就冷冰冰地打斷了他:“將軍,您看清楚嘍,王爺沒在這兒。”
“啊!?不在?”麻裡阿圖一怔,驚詫地問:“那他去了哪兒?”
廉希憲乜斜著眼,完全是一副貓耍耗子的神態:“直接去了你的將軍府大牢!”
原來,正是忽必烈擔心麻裡阿圖搶先下手殺了趙復,便從後門直接去了麻裡阿圖的大牢。這一點,麻裡阿圖卻沒有預料到,所以他聽後大感驚訝,急忙向後院大牢走去。
麻裡阿圖氣喘吁吁地跑進大牢,他發現忽必烈已經到了,同他前來的還有郝經、子聰和尚、和那個在他的刀下硬是被忽必烈救走的姚樞。被打得遍體鱗傷、血肉模糊的趙復,果然還活著,氣哼哼地坐在牆角的茅草上。麻裡阿圖猶如捱了當頭一棒,心中又恨又氣,又無可奈何。嘿!沒想到又晚了一步,讓忽必烈佔了上風!心裡咬牙切齒地說,忽必烈啊忽必烈!看來你是跟我作對定了!
這時,熱淚盈眶的姚樞,正蹲在趙復面前,撫摩著他的傷口,心疼地說:“師父,您受苦了!”
趙復的眼裡沒有淚水,渾濁的目光裡閃著倔強和仇恨,梗梗地說:“不苦,是我心甘情願的。”
姚樞止住傷心,臉上浮起微笑,壓著內心的激動,說:“師傅,您猜誰來啦?”
“誰?”趙復問,並沒有顯出太多高興。
姚樞興奮讀大聲說:“忽必烈王爺!王爺親自到牢房來救您了!”
子聰和郝經走過去,向趙復施禮,說:“邢州子聰,許州郝經,見過趙老先生,趙老先生受苦了。”
“多謝,多謝。”趙復忍著痛,掙扎著站起來回禮,“你們果真在忽必烈帳下呀?”
郝經說:“不錯,我們確實在忽必烈王府。”指著身後的忽必烈,說:“這就是忽必烈王爺,他親自來接您了。”
忽必烈走過去,剛要與趙復說話,麻裡阿圖搶前一步,對忽必烈說:“末將麻裡阿圖見過王爺!唉呀,這地方哪是您來的地方?請!快請到客廳一敘。”顯然,他不願意讓忽必烈接觸趙復。
“不必了。”忽必烈有些冷淡,“你來得正好,本王是來接趙老先生的,你不會不讓吧?”
“啊……這……”麻裡阿圖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怎麼?”忽必烈臉色一沉,冷冷地說:“本王的話你也敢違抗……”
麻裡阿圖雖然心中不服,但依然賠著笑臉,裝作誠惶誠恐的樣子,說:“不不,末將不敢,末將軍膽子再大,也不敢違背您當朝第一王爺的鈞命吶!”對看守的軍卒說:“開啟刑具,放人!”心中的不滿和怒氣,是誰都聽得出來的。
看守的軍卒為趙復開啟枷鎖。
麻裡阿圖憋著一肚子氣,狠狠地說:“走吧!還愣幹什麼?快走吧!”
“哼!嚷嚷什麼?”姚樞狠狠瞪了麻裡阿圖一眼,走上前去攙扶趙復:“師父,咱們走。”
令眾人想象不到的是,趙復不但沒有走,反而把臉扭向牆角。
忽必烈說:“趙老先生,您自由啦,請,走吧。”
趙復轉過身,向忽必烈深施一禮,說:“王爺,您對老朽的恩遇,老朽感激不盡,老朽拜謝啦!不過,老朽還不能走。”
“這……這是為什麼?”忽必烈感到不解。
趙復是個眼裡不糅沙子,遇事認真,愛鑽牛角尖的迂夫子,極為嚴肅地對忽必烈說:“事情還沒有說清楚,我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糊里糊塗地走。”
“嘿!你倒來勁兒啦!”麻裡阿圖壓著怒氣:“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趙復:“還有什麼要說的?你縱馬街衢,撞傷行人,不但不賠禮道歉,還把我抓進大牢,私設公堂,毒刑拷打。像你這樣倚仗權勢,藐視官府,飛揚跋扈,目無王法!難道就這樣說算就算了?不認錯道歉,休想叫我離開這大牢一步!”
麻裡阿圖氣得大叫:“嘿!蹬鼻子上臉,你倒來勁兒啦!你當本將軍怕你不成?我宰了你!”
麻裡阿圖拔刀要殺趙復,安童可廉希憲急忙橫刀把趙復護住。
“住手!”忽必烈喝止住他。
“哼!”麻裡阿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不滿和憤怒了,惡狠狠地說,“他是什麼東西,我放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