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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誰都沒有注意,在臨街的一家酒樓裡有一個人,一邊冷眼看著這一切,一邊借酒澆愁,發洩憤懣。

他,就是葉李。

他看著得意揚揚,傲然不可一世的賈似道,聽著不明真相的百姓們誇大其詞的溢美讚揚聲,真是苦笑不得,又氣又恨。一杯一杯地狂飲不止,不大一會兒工夫,便喝得醺醺大醉。乜斜著醉眼,用嘲諷的口吻,似笑亦哭地說:“哈哈!英雄!功臣!恩人!欺世盜名!彌天大謊!都到了臉不紅心不跳的程度,開天闢地,絕無僅有啊!”

這時,恰好有位客人從他面前走過,他驀地揪住那人的脖領子,瞪著滿是血絲的眼珠子,噴著吐沫星子大吼:“你知道嗎!?什麼大獲全勝?蒙古軍狼狽?這都是謊言!天大的謊言!那用江北大片土地和二十萬銀子二十萬匹娟換換來的呀!二十萬,二十萬啊!知道嗎!?他不是功臣,是罪人!大大的罪人!”

“什麼功臣,罪人,二十萬,亂七八糟的!放開我!快放開我!瘋子!真是瘋子!”那人以為他是瘋子,奮力掙脫開他,害怕地一邊說一邊急急離去。

在場的人以為他真是瘋子,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

葉李有一種世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乾脆來了個以假作真,佯裝瘋癲,藉機發洩胸中塊壘:“不錯,我就是瘋子,瘋子!哈哈哈哈!”

葉李跌跌撞撞走出酒樓,涼風一吹,酒勁醒去大半。他驀地想起曹志雄和白士璧,在大軍班師回朝前,賈似道便把他們押回臨安關進監獄。他們現在怎麼樣了?葉李決定去看看他們。

葉李提著酒瓶子,搖搖晃晃來到大牢,剛要進去,便見兩名獄卒正拖著兩具屍體往外走。

其中一個獄卒認識葉李,問道:“這不是諫議郎中嗎?到大牢來幹什麼呀?”

葉李說:“我不是諫議郎中了,我是來看曹將軍和白將軍。”

獄卒問:“您看哪個曹將軍和白將軍?”

葉李說:“還能有哪個,就是曹志雄和白士璧二位將軍。”

“您原來看這二位呀,呶,就在這兒。”

獄卒說著,開啟包裹屍體的草蓆,裡面的屍體正是曹志雄和白士璧,傷痕累累,血肉模糊,臉和口鼻青紫。

“啊!?這……”葉李瞠目結舌,頓時驚呆了嚇傻了。

葉李撲過去,抱著二位好友號啕大哭:“曹將軍!白將軍!你……你們這是怎麼了?在漢陽時你們還是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

葉李失態地拽著獄卒的手,急切地問:“獄卒大哥,這是怎麼回事?你快告訴我,他們怎麼……”

獄卒不耐煩地甩開他的手,說:“你真是書呆子,少見多怪,這有什麼奇怪的?他也不打聽打聽,跟賈丞相作對人,有活著的嗎?他們能落個全屍,已經很不錯嘍。”

葉李的腦子成了一片空白,一幕幕接連發生的事,使他大受刺激,精神瀕臨崩潰,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從監獄出來以後,居然鬼使神差地向皇宮走去。

皇宮裡像在慶賀盛大節日,宋理宗居然走下丹墀去迎接賈似道。這樣的恩遇,是破天荒絕無僅有的。眾大臣見皇上如此器重賈似道,便爭先恐後地為賈似道歌功頌德起來,溢美之詞充盈在朝堂上。什麼 “統兵有方,功勳卓著”呀,“救江山於將傾,解朝廷於既危”呀……等等,甚至有人提出要為賈似道修廟建生祠。

宋理宗挽著賈似道的手走進大殿,特讓他坐在自己的旁邊。然後,對大臣們說:“諸位愛卿都知道了,賈丞相不顧自身安危,臨危授命,親赴前線,統兵有方,指揮得力,給了敵軍迎頭一擊,使其潰不成軍,倉皇逃竄!不僅解了鄂州之圍,還為朝廷除去了多年以來的後顧之憂!丞相對江山社稷立有蓋世之功,朕終生不忘,請受朕真誠一拜!”

宋理宗說著,真的向賈似道躬身拜去。

“微臣有何德能,怎敢受陛下之拜,折殺微臣了。”賈似道雖然嘴上這樣說,但還是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宋理宗的拜禮。跋扈傲慢,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對於這件事,少數大臣覺得極為不妥,亂了君臣綱常,助長了賈似道的氣焰。但都懼怕賈似道的淫威,敢怒而不敢言,只是心中憤憤不平。多數大臣是賈似道的親信,高興得手舞足蹈,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宋理宗抬手止住喧譁的大臣,說:“國難當頭,朕需要的就是像賈丞相這樣的,捨生死而救社稷的忠臣啊!所以,朕要重用信任他,封他的官,大大的加封!朕決定擢升賈愛卿為右丞相兼樞秘使,拜為師相,輔佐朕主理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