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麼會這樣?全是我任命的官員!全是我挑選的人!難道他們沒一個好的?全是壞人!?天——吶!”
忽必烈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片朦朧模糊,搖搖欲倒,失去知覺。
忽必烈被廉希憲和安童扶回王府,情緒仍然處在極度的失控狀態。自己任命的官員如果說其中有壞的,他承認,誰也不是聖人,難免會有看不準的。他怎麼也想不通,這些官員怎麼能都是壞得不可救藥的?都要坐牢、砍頭!阿藍答兒和劉太平分明是別有用心,故意與他過不去!是官報私仇,藉機把他搞垮!不行!不能就這樣算了,不能叫這兩個鳥人的陰謀得逞!忽必烈越想越氣,不由憤憤地說道:“不能讓這兩個混蛋胡作非為!我要去找大哥,讓大哥評評理,還我一個公道!安童,帶——馬!”
“王爺!您不能去!不能這樣去啊!”安童和廉希憲知道忽必烈的脾氣,這樣去見蒙哥肯定是凶多吉少,慌忙進行攔阻。
“不行!這口窩囊氣我咽不下去!就是說我造反,我也要去把事情說清楚!”忽必烈頭腦發脹,早已失去理智,壓根兒冷靜不下來,哪裡聽得進他們的勸告。
廉希憲耐心地說:“王爺,您冷靜冷靜,還是跟姚先生他們商量商量,再決定吧?”
忽必烈幾乎是在咆哮:“不行!再商量,我的人就都叫阿藍答兒給殺光啦!”
忽必烈推開廉希憲和安童,氣哼哼地走出門,驀地怔住了!
原來,院子裡站滿了人群,多數是武將,為首的是穆哥和拔都。這些人久經沙場,都是從刀叢血海中闖過來的,脾氣暴烈,哪裡受過這樣的窩囊氣?見忽必烈出來,你一言我一語地叫喊起來。有的說:“他們太欺負人啦!這口氣我們咽不下!”有的說:“您是成吉思汗的嫡孫,憑什麼受這樣的欺負?”有的說:“老子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怕過誰?只要您下命令,我立即把那瘟丞相剁成肉泥!”有的說:“王爺!下命令吧!別猶豫啦!讓狗日的知道知道老子不是好欺負的!”
將士們越說情緒越昂奮,越不冷靜,只要忽必烈一點頭,他們會像潮水一樣湧進鉤考局,把阿藍答兒和劉太平剁成齏粉。忽必烈畢竟是忽必烈,面對失控的將士們,自己反倒冷靜下來,對眾人說:“大家聽著,沒有本王的命令,誰也不許胡來!本王這就去和林面見大汗,我相信,大汗會為我們主持公道的!”
“王爺一個人去我們不放心,我們跟王爺一起去,保護王爺,誰敢動王爺一根毫毛,我們絕不客氣!”將士們擔心忽必烈的安危,要與他同去。
忽必烈止住大家,說:“你們的心意本王領了。不過,誰也不用去,我是當今大汗的親弟弟,我相信,還沒人敢對我怎樣!你們在家好好等著,我回來前,誰也不許擅自行動!”
忽必烈說完,飛身上馬,疾駛而去。
穆哥是忽必烈的異母弟,見忽必烈遠去,大喊一聲:“二哥!等等我,六弟跟你一同去!”說著,跳上馬背,急速追去。
“慢走,等等拔都!”拔都見穆哥去了,也不甘落後,上馬追去。
眾將士見此,紛紛上馬,吆喝著,呼嘯著,一窩蜂似地追出去!
“回來!都快回來!”廉希憲和安童奮力阻攔,局勢已經失控,哪裡阻攔得住。
帶兵闖廷,後果太嚴重了,說你造反,你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怎麼辦?廉希憲和安童嚇出一身冷汗。
廉希憲突然想起王爺的智囊,對安童說:“嘿呀!我們真是急糊塗了!和尚和姚先生他們說不定會有辦法的。走,去找他們拿個主意。”說完,與安童就要往外走。
真湊巧,二人尚未出門,姚樞和子聰還有郝經從外面走了進來。
姚樞看著他廉希憲和安童焦急的樣子,會意地與子聰郝經交換了個眼色,笑著說:“出什麼事啦?看把二位急成了這個樣子?”
廉希憲說:“哎呀,事可鬧大啦!真出了大亂子啊!”
“喔?”姚樞好象已經猜到了,不緊不慢地說:“你說的是不是王爺到朝廷去見大汗的事?”
“怎麼?你知道王爺要去朝廷見大汗?”
“不不,不知道,是我推測的,我想他會去的。”
“哎呀!你既然知道王爺會去,為什麼不想法制止他?別人都急死了,你還在這裡優哉優哉沒事人似的!”廉希憲和安童覺得這個老夫子太不知道輕重緩急了。
姚樞依然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你們呀,瞎著急,看《三國》流淚,為古人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