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的屍體,穆哥從背後驀地把二人打昏,迅速逃出土牢。
當前來換班的獄卒發現穆哥逃跑了,慌忙報告給阿里不哥。阿里不哥下令封鎖城門,挨家挨戶搜查。穆哥早已混出和林,逃往開平。
穆哥傷痕累累,渾身塵土,蓬頭垢面,狼狽不堪地回到開平,可把忽必烈嚇了一跳。急忙扶他進客廳坐下,叫來王妃察必親自為他包傷。
忽必烈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焦急地問:“六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
穆哥拽著忽必烈手,痛心疾首地說:“二哥,您對四哥就別存幻想嘍!”
穆哥把阿里不哥拒不聽勸,把他關進土牢,達都為使他逃出撞死,他借夜色掩護逃出和林的經過,向忽必烈講述了一遍。最後傷心地說:“您有做哥哥的樣子,您念骨肉親情,把他當手足兄弟對待。可人家……嘿!不但不領您的情,早已把你當成了最大仇敵!”
“不不,這不可能,一定是你沒弄清楚!”忽必烈和阿里不哥小時候關係最好,最親密。他比阿里不哥大六七歲,他總是讓著他,逗他玩,哄他,給他擦眼淚……忽必烈實在難以相信,這樣親密的同胞弟兄,怎麼會變得你死我活,刀兵相見了呢?
穆哥說:“人是會變的,他已經不是當時的阿里不哥了。您好心好意去勸他,可人家已經開始……”
忽必烈急問:“開始什麼?”
穆哥說:“已經準備向開平發動進攻了!”
“啊!?”忽必烈心中一震,“我不相信!不相信!”
“大汗!這是真的!真得啊!”穆哥眼裡閃動著淚花,“他已經把六盤山的渾都海和成都的密裡火者,拉攏了過去。這兩個人正在向開平進發,要把您置於死地呀!”
忽必烈如聞晴天霹靂,驚得目瞪口呆:“啊!?這……這是真……真的?”
“絕對沒錯,是阿里不哥親口對我說的。”穆哥為了證明訊息可靠,解釋說,“他自以為佔了先機,穩操勝券,又覺得我回不到開平。我認為,他說的肯定是真的。”
忽必烈感到了事態的嚴重,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因為他知道,渾都海和密裡火者實力都比較大,他們投向阿里不哥,阿里不哥就如同猛虎添翼,怎麼能不使他焦灼萬分呢?他也知道,渾都海和密裡火者都是有奶就是孃的小人,如果給以更多好處,拉向自己也不是不可能的。忽必烈決定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渾都海和密裡火者拉向自己。這件事成功與否關係重大,必須派一個既能帶兵打仗,又頭腦機敏、擅長辭令、能據理力爭、以理服人的將軍,才能勝任這一重任。經過反覆斟酌,忽必烈決定派他的愛將有廉孟子之稱的廉希憲去。
忽必烈傳來廉希憲,把他領到一張碩大的地圖前,神情莊重嚴峻,目光裡充滿信任和期待,對廉希憲說:“想必廉愛卿已經知道了,阿里不哥冒天下之大不韙,在和林僭稱大汗,違背家法,謀逆犯上。朕看在與他一奶同胞的情分上,派親王穆哥前去勸導,希望他回心轉意,懸崖勒馬,回到開平,與朕一起治理朝政。怎奈他鬼迷心竅,魔入骨髓,執迷不悟。不但不聽勸說,反而派劉太平、霍魯海去聯絡渾都海和密裡火者,一起向朕發難。渾都海和密裡火者實力都比較強大,如果他們與阿里不哥合兵一處,對我們十分不利,不能不慎重對待。朕決定把京兆和四川合為一路,由你擔任宣撫使。”
廉希憲被授予這麼重的官職,沒有思想準備,一時手足無措:“任……任臣做宣……宣撫使臣?這……我……恐怕……”
忽必烈感慨地說:“朕思慮再三,只有派你去我才放心啊!”
從忽必烈的目光裡,廉希憲感覺出身上擔子的沉重。
忽必烈深情地說:“希憲,你從小就跟著我,我把這樣的重擔交給你,你應當知道我的用意。”
廉希憲神情莊肅,點點頭,說:“希憲明白!渾都海和密裡火者都擁有重兵,如果他們投向了阿里不哥,便會對我們形成合圍之勢,對我們的威脅就太大嘍!”
忽必烈說:“對!朕賜你虎符銀印一封,允你調動附近各路兵馬,便宜行事,緊急之時,可先辦後奏。”
“謝大汗!”廉希憲接過虎符銀印。
忽必烈分析了渾都海和密裡火者的情況,提出上中下三種解決辦法。最理想的是把他們爭取過來,這是上策,只要他們肯歸順汗廷,提什麼條件都答應。中策是阻止其投向阿里不哥,保持中立。如果二人執迷不悟,定要與我為敵,就把它吃掉!絕不能叫他們投向阿里不哥,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