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四哥估計得一點兒不錯。太子神色慌張,眼神飄忽,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他心裡雖然這麼想,嘴上卻不敢點破,只隨便問了一句:“太子,這麼晚了,你出來走動,怎麼連侍衛都不帶?唉,這班太監、侍衛是該管教一下了。”
太子可沒閒心與十三弟神聊,如今時間對他來說,是一刻千金哪!見十三弟一味地打哈哈,他心想,人人都說,老十三是四弟的影子,果然不錯。今晚肯定是老四起了疑心,不肯見我,才讓這位“拼命十三郎”來打頭陣的。可這話,他也不能直說。自己落水,求人家幫忙,哪能再擺太子的架子呢。於是他勉強笑了笑說:“嘿……十三弟,哥哥我今晚走了困頭,怎麼也睡不著了,想……想來和四弟你們聊聊,哎聊聊。這個,這個……老十三,你說,我這個太子,平日待你如何?”
太子這一問,露馬腳了。老十三是何等聰明啊,越發認定是出事了。但他一向坦誠,從不說假話,聽見太子問話只得如實回答:“太子,你待兄弟恩重如山,沒說的。我老十三是個直性子,有什麼事,你放開說吧。只要我能盡力的,決不推辭。”
十三爺這話剛一出口,太子突然淚流滿面,“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十三弟,你救救我吧。”
胤祥一見這陣勢嚇慌了,雖是兄弟,君臣有別呀!他也急忙跪下:
“太子,你,你這是怎麼說呢,快起來,不要折殺了兄弟……”
太子淚流滿面地說:“十三弟,不瞞你說,有人要害我,父皇信了,我即刻就要大難臨頭。我知道十三弟你一向仗義,你,你不能袖手旁觀哪!”
老十三連忙又拉又勸地說:“太子,你,你先起來,慢慢說。你這樣跪著說話,讓外人瞧見不好……”
太子慢吞吞地站起身來,頹然坐下:“十三弟,我剛才得到訊息,父皇就要下旨廢掉我這太子了……”
老十三大吃一驚:“什麼,什麼,廢掉你太子,這傳言決不會是真的。今兒白天,父皇還帶著你陪蒙古王公們吃酒,聖眷隆重得很哪,怎麼無緣無故,說廢就廢呢?”
太子一聽,這不明明是問話嗎?什麼緣故,我幹那事能向兄弟說嗎?可不說,又怎麼能取得兄弟信任呢:“十三弟,此中情由,一言難盡。我,我也說……說不清楚,但願是一場虛驚。不管怎麼著吧,只要兄弟你幫我脫過這場大難,哥哥我不會忘記你的大恩的。”
十三爺可不敢領這個情,忙說:“哎,太子這話差了。從公說,你是君,我是臣;從私說,你是哥哥,我是弟弟,怎麼說到‘恩’呢?好了,你儘管放心,四哥酒醒了,我馬上告訴他。我們哥倆,將全力以赴幫你渡過難關。不過,你也想想,再多找幾個人一起上表保你才行。夜深了,又有這事,小弟我不敢留你了。”
太子也覺得,話已至此,再待下去,也確實不便,便告辭了。虧得他走的早,再遲一步,就給老四他們添大亂子了。胤祥送太子出了大門,還沒來得及回身呢,就見那邊燈寵火把照耀之下,走來一隊人馬。近了,看得清楚了,明黃的燈籠上有四個大紅字:“煙波致爽”。啊,聖旨到了!
他正要回身去叫四哥,卻聽胤禎在身後說:“十二弟,我出來多時了。太子和你的談話,我也聽到了。他剛走,聖旨就到,且看皇阿瑪是什麼意思吧。哎——十三弟,你看前邊騎馬的不是總管太監李德全嗎?連他都派出來了,可見今晚的亂子不小,皇上是讓人分頭傳旨了。”
兩人說話間,李德全帶著幾個護衛的太監已經來到門前:“請四爺,十二爺接旨。”
哥倆快步迎出門外:“喲,是李公公來了。請稍候,容我們開中門放炮接旨。”
“皇上有旨,一切常禮全免了。”李德全說著,徑直走進院裡,在上首站定,看著胤禎、胤祥在下邊跪好了,才朗聲宣讀聖旨:
“聖旨:自即日起,胤礽不奉特詔不許見駕,有事著上書房大臣張廷玉代為轉奏。晉封皇長子胤禔為直郡王,皇三子胤祉為誠郡王,皇四子胤禎為雍郡王,皇八子胤禩為廉郡王,開府辦差。皇九子胤礻唐、皇十子胤礻我、皇十三子胤祥、皇十四子胤礻題晉封貝勒。欽此!”
胤禎、胤祥還在發愣呢,李德全已經收了聖旨,笑嘻嘻地走了下來,攙起兩位阿哥:“恭喜四爺、十三爺榮升,奴才要討賞了。哈……”胤禎連忙向裡邊喊了一聲:“來人,取一百兩銀子來。李公公,你知道,我和十三爺都是窮阿哥,這點銀子,讓你見笑了。請到裡邊,吃茶休息。”
“奴才謝賞。茶,奴才心領了,還得趕快回去交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