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這裡,許衛國的眼裡含著眼,臭味是從那裡來的,這都是從犧牲的志願軍戰士們身上傳來的,因為人在去世之後生理上會做出適當的排洩,要是在正常的情況下,這些犧牲的戰士們早已經被掩埋或者火化,可是在這個坑道里面,戰士們因為缺水根本不敢隨便的消耗體力,所以只能讓這種臭味留在坑道里面,許衛國的話沒有說完,可是其中的意思汪洋已經完全能理解,不單單許衛國他們是這樣,其實在整個上甘嶺戰役當中,堅持坑道作戰的戰士們都有相似的情況發生。
“我明白,你們已經做得很好了!”
汪洋點了點頭,拍了拍許衛國的肩膀眼裡飽含著感動說道:“放心吧,一切都要結束了,明天晚上我們就能殺出去了,我是從597。9高上坑道里下來的,現在洋鬼子都被我們殺得不敢再向我們陣地發動攻擊了,馬上我們也會在這裡取得戰爭的勝利!”
“我知道,看到隊長來了,我就有信心了!”
聽著汪洋的話,許衛國的眼裡溢滿了淚水,然後他向前走了約五米,向右邊一轉就對著一個約一個高的小坑洞對汪洋說道:“隊長,李東海在這裡!”
“排……排長,你來了!李班長的情況還算穩定,但……但是他怎麼也不願意喝水……”
一個聲音從這個約能容一個人的小坑洞裡傳了過來,聲音也顯得特別虛弱,汪洋想到這可能是留在這裡照顧傷員的戰士,不過這個聲音聽到他的耳裡卻覺得有些耳熟。
“隊長,是石頭,咱們中隊裡的石玉成!剛進坑道里時,石頭被敵人的子彈在手臂削了一塊皮,受了些輕傷,但這小子命大,過幾天沒有藥物竟然就痊癒了,後來他自願留在這裡照顧坑道里的傷員!”
聽這聲音耳熟,當許衛國一說起石頭這個名字時,汪洋立即就想起來,在當初一中隊從其他幾個中隊裡挑人進來時,石玉成就是其中一個,石玉成是安徽蕪湖人,是個從1946年就從軍的老戰士了,當年打國民黨渡長江時他還參加過渡江戰役,由於他不太喜歡說話,像石頭一樣的木訥,但打起戰仗來卻像石頭一樣的頑強,所以戰士們們都親切地就他石頭。
“石頭,隊長從敵人的封鎖線裡穿過來看我們了,並給我們送來了水,李東海傷勢怎麼回事樣,讓他把水喝下去,我們現在不缺水了!”
許衛國臉上終於見到了笑容,一邊和石頭說著,一邊向李東海所躺的鋪位上看去。
“隊……隊長,真的是你嗎?”
聽了許衛國的話,也許這個訊息對於石玉成來說實在有點太震撼了一些,當汪洋的身影從後面走出來的時候,石玉成還是下意識地站起身來,不由自主地給了汪洋一個軍禮,然後聲音就變得哽咽起來。
“石頭,是我!沒事了,一切就要結束了,我帶來了好訊息,明天將會有大部隊接應我們,我們就可以殺出去了,回家了!”
看到一向木訥的石頭也變得有些多愁善感起來,完全可以想像這七天之內坑道里面的戰士們遇到了什麼樣的壓力,汪洋寬慰地拍著石玉成的肩膀說著,作為一個指揮員,他知道這個時候戰士們最需要的是什麼。
“隊長,我沒有做好!戰友們都犧牲了!我……我想幫助他們,可……可是我卻怎麼也在不上忙!”
看到了汪洋的到來,就好像看到了親人,幾天來的委屈和艱辛就全部化作眼淚從眼裡鑽了出來。
“這不怕你,石頭,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無數次在生與死的邊緣掙扎戰士們都堅強地守在陣地上,可是當看到汪洋的到來,他們卻哭得像個孩子。
“你們都是祖國最堅強的戰士,上級領導都知道你們的艱辛,回去我一定要為你們請功!”
汪洋也只覺是嗓子發澀,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哭,如果一哭,那麼這個場面就不能收拾了。
“隊……隊長,你……你來了?!我……我不是在做夢吧!”
可是,兩人哭聲卻打動了正在睡熟中的李東海,當李東海迷糊地半睜開眼時,汪洋才看清楚他,臉色無比的蒼白,曾經活蹦亂跳的戰士奄奄一息,正勉強要坐起來。
“不!李東海,你沒有做夢,我在這裡,葉城也來了!我們受上級領導的委託來看你們了,你們辛苦了!”
汪洋連忙走了過去,一把將他壓倒在鋪位上,蹲在他身邊動靜地說著。
“隊……隊長,我真不敢不相信自己你的眼睛,最……最近在夢裡老夢見和你一起在戰鬥,沒……沒想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