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們要種上兩畝田,分到新房子,然後你上山打獵,下地種田,我在家裡做飯給你吃!”
“可是……可是你怎麼可以不講信用!”
“你這樣的不注意自己,你差點就離開我了,你知道嗎?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怎麼可以這樣的騙我!”
“以後你不可以這樣了,要知道,現在你的體內有流著我的血,下次就算你要受傷,你就算想把血流出來,那也得問下我同不同意,因為你身上的血有我的一部分,你絕對不可以不經過我的同意就把血流出來,你知道嗎?”
“你不是一直想聽我唱歌嗎?”
“我知道,你一直想聽那首在鳳凰山上,我現在唱給你聽,我天天唱給你聽,直到唱到你醒來好不好?”
當汪洋再次感覺到自己有意識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那個他縱是戰鬥在沙場也魂牽夢縈的聲音,當她那悠揚熟悉的旋律響起在耳邊時,汪洋不知道為何有一種久違的感動,他禁不住在眼角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汪洋,你怎麼了?你怎麼哭了?是不是我唱得太悲傷了,所以讓你傷心!”
“別哭,你別流淚,你說過男子漢只流血不流淚的,眼淚是我們女孩的專利,我不准你和我搶生意!”
“啊,汪洋,你醒了,你醒了……”
不用說,坐在汪洋身邊的就是趙曉燕,她心疼地幫汪洋擦拭著流下來的眼淚,動情地和他說著話,可是當汪洋突然睜開了眼睛,並且有些翹皮地向他眨了眨眼時,趙曉燕想當然就被汪洋狠狠地嚇了一跳,然後她突然醒悟過來了,她興奮地跳了起來,然後緊緊地握住汪洋的手,又蹦又跳,彷彿開心得連心都要跳出來了。
“醫生!醫生,汪洋醒了,他醒了……”
似乎想起了什麼,趙曉燕驚喜地跳了起來,她記得醫生說過,如果等汪洋醒過來,就一定要通知的,此時雖然還是深夜,但是趙曉燕還是忍不住叫了出聲。
“不要叫!傻瓜!我沒事了,不要再吵醒醫生了,我只要你好好的陪我!”
但是讓趙曉燕意外的是,汪洋手上突然又有了力道,他那隻長滿老繭的手死死地拉住了她,不讓她離開,並且輕聲地跟她說著,他的聲音雖然不大,卻彷彿帶著某種奇異的魔力,竟然讓趙曉燕禁不住的停下了呼喊,轉而又輕輕地坐了下來。
“你真的好了?”
一會的功夫,當越曉燕再返頭坐到汪洋身邊的時候,她的眼睛就紅了,當看著汪洋的目光卻依然充滿了關切和溫情脈脈。
“嗯,當然是真的,我自己知道自己的身體!”
再次看到趙曉燕,汪洋有種如隔重生的喜悅,面前這張愛人的臉似乎什麼也看不夠,戰場上的血腥拼殺,在敵人的戰陣當中生死相搏,此際全部忘得一乾二淨,他的眼裡就彷彿只有她。
“你真的確定嗎?沒有那裡痛或者是不舒服?”
“沒有,一點都沒有,我感覺自己現在壯得像頭牛!”
“你這個壞蛋,你當然沒事,可是我有事,你知道我擔心了好久嗎?你都暈迷過去十五天了,你知道我這十五天是怎麼過來的嗎?你這個壞蛋啊……”
讓汪洋沒想到的是,當他說完沒事之後,趙曉燕卻突然眼睛一紅,身體就突然一向撲到了他的身上,哭著稀里譁拉,彷彿要把最近所有的傷痛和悲苦全都倒出來,她哭得就像個孩子,死死地抱著汪洋的脖子,淚水像泉水一般的湧出,一下子就將汪洋的整個胸脯沾得全是淚跡。
“十五天來,我天天守在你的身邊,生怕你有一天會突然不理我,一下子把我扔下不管……”
“你為什麼不知道注意一下,為什麼受了這麼重傷?”
“要是你真的有個什麼事,我該怎麼辦?”
“……”
這是一個很舒適的病房,說它舒適的原因是因為這房間內有床、有溫暖的棉被、竟然四面還有粉白的牆壁,還有一張桌子和幾條凳子,還真別說在那個熱血燃燒的年代裡,人們的要求還不是一般的你,在汪洋看來,這裡不是四面風歌的帳蓬,他覺得已經享受到了首長般的待遇了。
靠床裡的手上還被針扎著,床的上方還有輸液瓶,顯示著汪洋還在接受著醫療,聽著趙曉燕的哭訴,汪洋絕對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已經在醫院裡躺了十五天,可是當他輕撫著越曉燕的頭,看著她眼裡的血絲,還有一臉的疲憊,還有滿是悲意的呢喃,不用想,她竟然已經在身邊守了整整十五天了。
“傻瓜,我不是還在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