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正是兩軍交戰的陣地,這……這個中尉去那裡幹什麼……”
南朝鮮軍官呆呆地看著汪洋前進,前面的炮火聲。槍彈聲響成一片,卻似乎也阻攔不住汪洋堅定前進的步伐,他地心裡實在是又驚又畏,雖然充滿了疑慮,可此時的他又怎麼敢再去問一聲?又怎麼敢再懷疑汪洋的身份?
對後面南朝鮮軍官小聲的嘀咕根本不理會,汪洋知道你表現得厲害哄哄,敵人還越摸不清他的虛實,堅定地走在敵人的陣營裡,汪洋大步流星藉著夜色,他一身南朝鮮軍裝和美式裝備。敵人實在難以分清敵我。汪洋不知不覺竟然已經在晚上十一時接近了兩軍交戰地前沿。
繞過敵人的臨時傷員安置點,到處都是哀號著的傷兵。一張張驚恐萬狀的臉呈現在汪洋的面前,來到敵人臨時傷員安置點就彷彿來到了地獄,敵人斷肢殘腿,大部分卻是被槍打傷,甚至還有的傷員身上有被用刺刀扎的,用石頭砸出來的傷痕。
汪洋緊繃的臉上終於微微動容,眼前的事實讓汪洋心裡充滿了不安,這不安不是給南朝鮮地傷員,給地卻是鐵原上面的六十三軍將士,竟然連刺刀和石頭都用上了,那前沿將會一片什麼樣地彈盡糧絕的狀況?難道說今日晚上情況就已經變得不妙,六十三軍就已經支援不住了嗎?
“他媽的,就知道讓我們去送死,共軍就好像永遠都打不完,這仗怎麼打?”
“我們一個排的兄弟才剛上去,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下來了十個不到……他媽的,這些共軍就跟一些打不死的怪物一樣,美軍的炮火都已經炸過好幾遍了……”
“我操,美國佬就知道讓我們去送死,我們團的人都已經打過完了,就連副團長也陣亡了……這仗還怎麼打……”
“軍醫……他媽的,軍醫,老子快痛死了……快來人啊……”
“救命啊……”
掛著紅十字標誌的軍醫來回在醫院裡忙碌,大部分主刀的都西方人,可是滿安置點內都是敵人的傷兵,這些軍醫根本忙不過來,無數的南朝鮮士兵忍不住痛發出了怒罵,汪洋也甚至看到有重傷的南朝鮮士兵因得不到極時的治療永遠地閉上了眼睛,戰場實在是太無殘酷,更加殘酷的是有的戰士縱使從戰場上活著下來,卻一樣要死在後方的醫院裡,理由可能很簡單,沒有足夠的醫生或者是藥物。
汪洋默默地走過,滿耳聽到的都是敵人對方才交戰的驚恐描述,汪洋從這些資訊中得到了幾個結論,就是現在自己所去的這塊我軍陣地上,我軍還在頑強地防守著,面對著幾倍甚至十數倍的敵軍,他們打得敵人死傷慘重,但他們的處境絕對不容樂觀。因為經過敵人地輪流進攻,現在還守在這個山頭上的志願軍已經不多。
更讓人心焦的是,這為數不多的幾個志願軍已經被南朝鮮的第九師團團包圍,在一部分美軍的配合下,加下大炮和飛機的轟炸,六十三軍地其他將士根本沒有辦法對這裡進行支援,打了近一天一夜。這個陣地上已經彈盡糧絕,我軍的陣地已經岌岌可危。
仗都已經打到用刺刀和敵人拼。用石頭來攻擊敵人地地步,汪洋完全可以想像戰友們打到了什麼慘烈的模樣,說得不好聽,現在可能是用血肉之軀在扼守這片陣地了。
“怎麼辦?還從不從這裡突圍去找大部隊?”
汪洋麵上不動聲色,可是心裡卻暗暗的著急,他不知道是否還要從這裡去找大部隊,前面陣地上依然炮火震天。想必是美軍又在向那個陣地上發動炮火攻擊,然後按美軍的習慣,十餘分鐘後就是步兵作最後的衝擊,汪洋茫然地向那片陣地上看去,如果再堅持從這個方向走,沒準那些我軍的勇士們不能守住陣地,他反而也會陷入敵群,那就得不償失了。
“快快……快……”
“下車。快!快!集合!立正!”
“立即整隊,下面就是我們營向共軍的陣地發起進攻,弟兄們!拿出你地勇氣,共軍上頭上已經沒有幾個士兵,總統和美軍說了,只要我們打下這片陣地。就放我們到漢城休一個禮拜的假,全部公款消費……”
汪洋正在遲疑地繼續前進,可是他剛走到傷員安置點的正前方,就突然被一幫子南朝鮮士兵的大叫聲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離著這個傷兵安置點約有五百米的距離,突然駛過來三輛裝載的軍車,稀稀拉拉地下了大約一個營的兵力,一個南朝鮮地上尉軍官正在那裡辛苦地整著隊,從他非常興奮和帶著一絲急切的神情上,可以看出他們的命令來得很急切,也充滿了希望。
“他媽的。給我站好了。炮火急襲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