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螺旋槳發出了巨大的轟鳴之聲,不知為何享利突然感覺到了心中一驚一緊。
波的一聲脆響,享利左耳一動,眼角甚至都有掃到,突然間他左側的艙門玻璃上竟然突然多了一個小洞,然後那玻璃就一點點地由那個洞口向四周裂散開去!
這是什麼?有子彈擊穿了直機機的機艙門,而且還是很飛向駕駛員?
享利的腦海裡只來得極湧出這樣的一個念頭,但是一顆子彈就已經無情地向他的耳後擊來……
“啊……”
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享利就感覺到有利物突地擊中了他耳後的頸部,然後就發瘋地鑽入了他的肉體,鑽入了他的頭骨,擊斷了他的血管,撕裂了他的神經,劇烈的疼痛像潮水一般的湧來,他痛苦的難以自制,發狂地痛吼出聲。
“不!享利……”
坐在後面的羅賓和約翰森聽到了享利的大吼,然後就看到了鮮血像泉水一般湧出的享利的後頸,他們的臉色突地變得一片蒼白!
“不,享利,支援住,拉起來!快將直升機拉起來!”
羅賓和約翰森此時已經完全忘記了要去射殺前面的鄧卓軍,他們已經完全忘記了下面死去的海軍突擊隊的隊員們,因為驚駭地發現享利竟然不知什麼時候被志願軍的子彈擊,因為他們發現了直升機竟然突然之間以很快的速度在向下墜落!
“拉起來啊!快拉!”
享利感覺到了大腦一陣暈眩,甚至還有一些缺氧,眼前的一切忽明忽暗,在腦後巨大的疼痛之下,他還是聽到了身後戰友的呼喚,他看到了眼前的情物在突地向下掉過,他知道眼的一切意味著什麼,也知道一旦直升機就這樣掉下去,會發生什麼樣的情況。
“我……我不行……”
可是,手是如此的無力,劇痛是如此的揪住了他所有的心,血水更是從頸部一直奔流到了他的手臂上,作為一個戰士,稍微有一點戰鬥經驗,任誰都知道這傷意味著什麼,享利知道自己無法做到再將操縱桿拉起來了。
但是,他臨死也不甘心,他無法相信自己竟然就這樣被一顆子彈擊中了,是誰?是怎麼擊中他的?
使出了最後一點力氣,雖然已經感覺到似乎頸部都無法支撐起他的頭,但他還是勉力將頭部轉了過去,向子彈射來的方向看上了最後一眼。
在那個他們曾經掃射這的高地上,有一個志願軍戰士用步槍勉力支撐著身體,看著直升機緩緩地墜落向地面,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意,眼裡更是露出了勝利的喜悅,享利的一顆粒心就立即掉入了深淵!
他無法相信,卻也不得不信!
那個在高地上被他們打得屁滾尿流的小子看起來生命就像隨時要熄滅的燈火,可是在最重要的關頭,卻還能支撐著身體,對他發出如此致命一擊。
難道就是因為我在空中的那這一刻停頓,難道就是因為我讓直升機轉向想擊殺那個拿著機槍的志願軍戰士,所以才給了他射擊我的機會嗎?
但是,那個時間是如此的短暫,這個志願軍又是怎麼樣才抓住那一瞬間的機會的?
“不……享利,不要……上帝啊……”
“上帝啊……救救我們吧……”
可惜的是,上帝並不是萬能的,一旦駕駛員受到這樣的重創之後,直升機就像一個失去控制的玩偶一般,飛一般的從天空裡落下。
享利就算聽到了羅賓和約翰森絕望的狂呼,但是他不是上帝,在受到這樣的重創下,他無能力再幫助他的戰友!
轟的一聲巨響,當直升機與地面進行親密接觸的那一下,恐怖的激烈爆炸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球,在化成灰燼的那一刻,幾乎把整個天空都照得一片通明。
直升機上還有火箭彈,還有汽油,爆炸形成的衝擊波簡直驚人,直升機的碎屑在公路上方四處激射,甚至連直升機頂上的那個巨大的螺旋槳也裂成兩半到處亂飛,然後還狠狠地飛到了密林邊緣的一棵大樹上,像一柄利刃般狠狠地砍了進去,那讓人恐怖的威力幾乎將人腰粗的一棵大樹整個地削斷。
鄧卓軍看著眼前讓人窒息的一幕,久久都不敢爬起來,跟在後面的高曉東甚至都駭得伏下了身子,感覺到頭頂上泛起尖嘯的鐵屑聲響,也被面前的一切驚呆了。
唯有站在約三百米開外高地上的汪洋不受什麼影響,可是此時的他早已身體發軟,打幹掉了這架敵人的直升機,幾乎就消耗掉了他身體裡面的最後一絲氣力,他喘著粗氣,一屁股軟倒在高地的山頭上,有氣無地看著敵人的直升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