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躺滿了鮮血和屍體。
不是一具屍體,而是很多具……或軀體被洞穿、或頭顱被擰下、或四肢被扯斷的……死狀慘烈的屍體。
從那些屍體身著的服裝判斷,死去的有保安,也有普通的員工和勤雜工;詭異的是,無論是哪種身份,所有人看起來都是正面受到攻擊死去的,而且所有人都死在遠離大門的、通往樓梯口的那條直線上……也就是說,他們在面對某種可以在短時間內輕易殺死大量人的存在時,非但無一逃跑,還全部都衝上去企圖阻止對方。
“來對地方了呢……”封不覺看著這滿地的屍首,卻沒有什麼情緒波動,他只是唸叨了一句,並神情冷漠的……循著地上的一排血腳印追蹤了過去。
從腳印來看,殺人者……穿著運動鞋,而且,應該還是個孩子。
很快,封不覺便推開了樓梯間的門,裡面的情景也不出他所料幾具屍體倒在了階梯之間,鮮血沿著臺階流下;不僅是地上,連牆上也出現了血腳印。
“因為預見到了自己會受到全力阻擊,所以打從一開始就沒考慮過要用電梯,而是徑直走向了樓梯……”
封不覺用他那已如同本能般的偵探技巧捕捉著周遭環境中一切的蛛絲馬跡;他的五感、思維……都在一種前所未有的集中力下變得極其敏銳和明晰。
“踏牆彈跳、快速向上移動……並能在半空掠過時,用手刀輕鬆撕開擋路者的身體……”
封不覺拾級而上,邊走邊分析著。
“儘管看起來像是在不影響速度的前提下‘順手’去攻擊攔路者,但目前為止一個活口都沒留下……這絕對不是巧合”
越往上走,覺哥越能感覺到自己和目標已經很近了。
終於,當他追到十五樓時,血腳印通向了樓梯間外。
封不覺試圖推開樓梯間的門追出去,卻發現有東西從外面將門抵住了,他用了很大的力才強行將門頂開,出去後再看……原來是有具屍體正好倒在了門口。
這一層的走廊裡,死屍的數量,比他這一路上來所看到的加起來還多。
“看來阻攔的一方也意識到了她的目標在哪兒,故而把人手集中到了這裡,可惜仍舊是擋不住她……”
封不覺踩著屍體向前邁進,走過了兩個轉角後,來到了一扇門前。
這扇門、以及這段走廊前後,沒有任何標誌物。
比起那種掛著“機房重地、閒人勿入”牌子的地方,眼前的這個房間無疑更安全。
門把手上的血手印,已明示了殺死若雨的那個“存在”就在這扇門的後面。
封不覺沒有猶豫,開門就進。
門後的空間,寬度和縱深如同體育場一般,抬頭時更是望不到屋頂……僅用目測也能斷定這個空間比外部的整棟樓還大,絕非是人類現有的科技能造出來的。
而填充著這個空間的,是一個個黑色的、懸浮在半空的立方體。這些立方體之間保持著大約一米的間距,肉眼可見的電流層層疊疊地在期間遊離。
與覺哥進來時的門相連線的,是一段長約十米的“懸崖形”的走道,走道的盡頭則是一個操作檯。
此時,“她”,正站在操作檯前,背對著封不覺。
她的手裡,還拿著那根從覺哥手中奪走的樹枝,她的身上,已沾了無數人的血。
“你來到這裡,又有什麼意義呢?”她問這個問題時,沒有回頭。
“我本不是來找你的。”封不覺回道。
“是嗎……”她應道,“很遺憾,伍迪早就不在這兒了。”
“啊……”封不覺應道,“在一樓大堂時,我就明白他應該是不在了。”
“那麼你為什麼還執意要追上來呢?”她說著,緩緩轉過身來;其雙眼,此時已充斥著白色的資料光流。
“設法從你那裡得到我想要的。”封不覺回道。
“你想要的,無非就是讓我幫你復活你那逝去的愛人,或者就是讓我為殺死她這件事付出代價。”她回道,“但我也已對你說過了……你沒有資格和我討價還價。”
封不覺聞言,沉默了兩秒,說道:“你究竟是誰?”
“命運。”命運直言不諱地回道。
覺哥對這個答案沒有太多的意外,他接著問道:“那麼……在你之前,佔據這個小女孩的身體,來給我樹枝的又是誰?”
“二十三。”命運的回應,仍是簡明扼要。
“為什麼……你要做這種事……”封不覺道,“我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