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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華燁花了一週時間料理季萌茵的後事,軍區大院裡的那套房子,他沒有整理,一切還擺設得像季萌茵生前的樣子。獨自坐在沙發上,有時會覺得她並沒有死,她不是在臥室裡寫東西,就是在廚房做飯。無論做什麼,季萌茵都是安靜的。

鄒秘書又打電話來了,手裡的幾個案件因為季萌茵過世暫時擱著,但有兩件不能再等,他請其他律師代理出庭。開庭好像不太順利,鄒秘書在電話裡婉轉地催著他回事務所上班。

隔天去事務所開會,然後與客戶見面,無休無止的工作,直到天都黑了,事務所裡沒幾個人在,他才緩緩合上案卷,揉揉額頭。忙碌的時候不覺著什麼,一旦靜下來,那種孤寂感就漫上心頭。

以前,聽海閣公寓裡有陶濤,軍區大院的公房裡有季萌茵,他回哪裡,都是回家,現在,這兩處只是兩套房子,稱不上“家”了。他嘆了口氣,很想找個人說話。手無意識地摸向手機,還沒想清楚給誰打時,他已撥通了陶濤的電話。

“下班了嗎,華燁?”陶濤先說的話,他無由地感到歡喜。

“正準備走,你呢,下班了?”

“我在蘇州。”

“怎麼去蘇州了?”

“幫爸爸考察下工藝品,家居廣場準備設兩個工藝品櫃檯。這個季節,江南最美了,我就和媽媽、阿姨一塊出來轉轉。”

“那玩開心點!”他不自覺地露出笑意,他們之間太久沒有這樣隨意地說話了。

“你怎樣?”他聽到她嘆了口氣,像是有幾絲傷感。

“我會慢慢好的。”

“嗯,我掛了。”

他愣怔了好一會,剛要合上手機,鈴聲又響起,他以為是陶濤打過來的,急切地忙按下接聽鍵,“小濤?”

“左修然。”冷冷的語調。是他?

兩個人約在事務所附近的一家酒吧。

他走進酒吧,左修然已經到了,坐在吧檯上,衝他舉起手中的酒杯,他在他旁邊坐下,也要了同樣一杯酒。

“聽說你母親過世了,節哀!”左修然轉過吧椅。

“謝謝!”

兩人淺泯著酒,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敬你!”左修然碰了下他的杯子。

他擰擰眉,“什麼理由?”

左修然挑了下眉,“你和許沐歌準備結婚了嗎?”

他警覺的看著他,“這個和你”有什麼關係?

“你一定知道她有個羞於提起的弟弟吧!”他一仰脖,把杯中的酒喝盡,打了個響指,讓酒保續杯。“世界很小,我就是。”

“小濤知道麼?”他騰的站起身,渾身的線條瞬間緊繃,額頭的青筋跳起,腦中閃過的是陶濤孩子般驚惶無措的臉。

左修然點頭。

“她說什麼了?”他突然意識到陶濤去蘇州,並不是考察,有可能是去散心。

左修然輕笑,“你為什麼要先問她,不說你聽到後的感受呢?其實你早就知道?”

“小濤還是個孩子,這會讓她承受不住的!”他一把揪住左修然的衣襟,“你接近陶濤是不是有其他企圖?”以一個律師敏銳的直覺,他想起許沐歌隱瞞的過去,左修然又突然戀上陶濤,太巧合了!

“那你為什麼要欺負一個孩子?”左修然掰開他的手,失落地炸了眨眼,“我對

她唯一的企圖,就是她的一輩子都只屬於我一個人。”

“我……”他頹然地坐回椅中,無言以對。

“她雖然像個孩子,可是我們哪一個都不想從她身上汲取溫暖?她被欺負了,還不會反抗,多好!”

“小濤她不是懦弱,她是……笨,是傻。”

“怪不得那樣好騙,呵,那許沐歌呢?”

“你到底想說什麼?

左修然笑笑,“一個男人為所愛的女人能做的底線是什麼?”

他不解的看著左修然。

“就是窮途末路,我也不會放棄。”

左修然招手買單,拍拍他的肩,“我很羨慕你。”羨慕他在陶濤心中佔據的那個位置,羨慕他是陶濤最初遇到的那個人,羨慕他擁有過陶濤那麼多日子,有可能還會更多,羨慕他能讓陶濤笑,也能讓陶濤哭。

許沐歌對陶濤那樣惡劣地歪曲事實,她還能那般平靜,就像跟她毫無關係。他們是分手還是繼續相愛,她也顯得並不在意。

辭職報告遞上來的第二天,她人就不見了,陶家別墅也是大門緊鎖,他找到陶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