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燁看著她,輕輕地嘆息。
“我……落到現在這個地步,是因為我的貪心,我的自私,所以才有這樣的報應。為什麼燁你也要受這樣的痛苦?你和小濤看上去那麼融洽,你很在意她,她又很愛你,季阿姨也很喜歡她,你們都準備要孩子了,這到底是怎麼啦?婚姻是過家家嗎?想結就結,想離就離?燁,是你提出離婚的嗎?”
“是小濤要求的,我以為她是和我賭氣,沒太往心中去,直到她要提出上訴,我已無退路了。”
“傻瓜,你就不能說幾句話哄哄她?女人的心很軟的。”許沐歌的淚流得更快了。
“我說什麼她都不相信。”華燁苦澀地咧了下嘴,“而且我也做不到再騙她。”
“你騙過她什麼?”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過身去,“沒什麼。”
“燁……”她突地從後面抱住他的腰,臉貼上他的後背,“你為什麼這樣傻?我有什麼好的,我對你做了那麼不可饒恕的事,何德何能還讓你這樣記著?我又不能生孩子,又離過婚,你記著我幹嗎?幹嗎?”
華燁閉上眼,拍拍她的手,“真的和你無關。”他也不想,可就是忘不了,有什麼辦法?
“不,不,都是我的錯。要是我當初不離開,今天我們一定會比誰都幸福。”
如果是這個世界上最空洞的一個詞,華燁掰開許沐歌的手,從口袋裡掏出手帕遞給她,“妝都化了,快擦擦。”
“化了就化了,在燁的面前,我早已無地自容。我這樣的女人,妝化得再美,又給誰看?”她任由眼淚、鼻涕肆意地流淌。
華燁痛楚的擰起眉,“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燁,”她小心翼翼地抓住他的手,“以後,你……有什麼打算?”
“我想先讓自己沉澱下,以後再考慮吧!”他還是抬起手,替她拭去滿臉的淚水。
她一怔,麗容微微痙攣了下,然後嚥了咽口水,“不管你做出什麼,我都會支援你。”
“放心,我挺好。”華燁笑笑,收回手帕,沒有錯過她臉上浮現出的期盼之色。
其實,這個問題這幾天他一直都在考慮著,但是沒有結果。腦中一會閃過沐歌,一會閃過陶濤,象比賽似的,最終,陶濤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多。他苦笑,如果陶濤願意回到他身邊,那麼一切就恢復原樣,什麼都沒改變,可是他心裡沒有底。而沐歌,已經將他所有的熱情燃盡,他將所有的愛都留在回憶中。如想和沐歌在一起,他清楚過不了季萌茵那一關,也過不了自己心裡的坎。愛是愛,痛仍在。
開車回家,又是一路胡思亂想。恍恍惚惚的開了門,脫衣服先去沖澡,水嘩啦啦地流下來,他一腳跨進去,才發覺沒調熱水,哆嗦地忙擰籠頭。籠頭居然卡住了,熱水就是不下來,冷水也關不上。他低咒一句,溼淋淋的披了浴袍出來,只得去廚房把總開關給關了,水流聲才停止。拖著個冰冷的身子上床,被窩裡也是冰冰的,他打著寒顫躺下。凌晨就感覺不對了,渾身滾燙,嗓子又幹又啞,抖得象篩糠一樣,他知道熱度不低,意識已漸漸模糊,他摸索著坐起,想都沒想,拿起座機就撥陶濤的手機。
他要聽到陶濤的聲音,要告訴她他病了,他要喝水,他要再加一條被子,他要抱著她的身子汲取溫暖,他要……
陶濤關機了!
他握著話筒,上下牙咬得咯咯的,眼簾緩緩合上,“咚”一下倒回床中。
陶濤接到4S店的電話,說車修好了。她去取車時,被修車的師傅那個訓斥呀,她笑盈盈地聽著,道了謝,開車走人。她確實有點暴殄天物,短短三個月,這輛寶馬車都進修理廠兩次了,幸好人是安全的。
到了公司,刷卡上樓。電梯裡,兩個同事窩在角落裡嘀嘀咕咕說什麼,見她進來,忙噤聲,陶濤撇了下嘴,背過身去。公司裡最近傳言很多,有一部分是關於曾智華的,說在申清新生產線時,他虛報款項,為曾琪買了輛跑車,還有講他在離任前,突擊花錢,有幾筆金額很大的款項不明去向,再往前追溯,曾琪在服裝學院讀書時,騰躍公司在教師節對服裝學院有過幾次捐款,曾琪的學費也是騰躍給報的公賬……傳言不知真假,但是相關人員都被審計組叫過去詢問過,龍嘯也去過,回來後隻字不提,臉色很陰沉。
另一個傳言就是新總經理。總公司的小道訊息稱總經理人選已經塵埃落定,但要等離任審計結束才正式走馬上任,他現在是遙控指揮,常務副總每天都要向他彙報工作,他經常會與其他副總召開視訊會議。有人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