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放在哪裡?”陶濤閉上眼睛,握手機的手抖了幾抖。
“你要來?”
“我當然去。”
第七十五章,狼來了
十二點剛過,華燁來了,手裡提著個元祖食品的包裝袋。陶濤起床沒多久,臉色蠟黃,眼睛浮腫,看著就是沒睡好的樣子。阿姨給她泡了杯柚子茶,叮囑她飯和菜在鍋裡溫著,她去醫院給陶江海送飯。
陶濤捧著茶杯站在窗邊,目送阿姨攔車,就這樣,看見了華燁。他沒開車,是坐計程車進來的。阿姨笑著向他指指屋子,意思是陶濤在等他呢!
陶濤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彷彿素不相識,灰色的駝絨大衣,整齊地向後梳理的黑髮,濃眉朗目,談不上很俊美,舉手投足間卻英氣逼人。這樣的男人在任何人的眼中,誰會把他與“欺騙”這兩個字相聯絡?
他到底騙了她多少次,她沒有精力去追究。因為,騙一次和騙一百次的出發點都是一個——為了許沐歌。
何止是欺騙,他的溫柔,他的體貼,他的失落,他的頹廢,怕是連他狂野的這一面,也都是隻為許沐歌。
為什麼相愛的人不願在一起呢?陶濤冷笑一聲。
她替他開啟門,淡淡地眨了下眼。
華燁身上還帶著隱隱的酒味,難怪沒有開車,陶濤歪了歪嘴角,可想而知昨晚他喝了多少。
華燁衝她晃晃手中的包裝袋,“我問鄒秘書現在有什麼好吃的點心,他向我推薦了元祖食品,聽說他們家的米糕和粽子都不錯,我每樣都挑了點。”
陶濤象是怕冷,雙手緊緊捧著茶杯,沒有騰出手去接,華燁的手在半空中停了半晌,把包裝袋擱在客廳的茶几上。
“是從事務所直接過來的?”陶濤在沙發上坐下來,漫不經心地問。
華燁解開大衣,在她對面坐下,十指交織,“不,我回家換了身衣服,昨晚,我……住在媽媽那邊。媽媽的嗓子突然出不了聲。”
“是不是酒喝太多了?”都到了這個時候,他還在把她當傻子一樣的欺騙,陶濤心裡呼地一下冒出無法言喻的怒火。
華燁怔了一下,臉上露出微惱,但他很快便讓自己鎮定下來,“媽媽以前是歌唱演員時,聲帶經常會有小炎症,好多年不發了,這次有點嚴重。”
“哦,那家裡的門有沒鎖鎖好?”陶濤嘴角泛出一絲刻意的嘲諷。
華燁依一個律師的精明,在她的話語間瞬間捕捉到了什麼,他愕然地脫口問道:“你回去過了?”
陶濤直視著他,神情冷淡。
“小濤,你想問什麼直接問好了,旁敲側擊不是你的風格!”
“為什麼要我問?你沒有話可說嗎?或者你認為這事太小,不值得說?”
華燁煩躁地抿了下唇,“昨晚接到張弘電話,問我在哪,我說在家躺著,他說是不是心情不好?我沒出聲。過了一會,就聽到門鈴響,他帶著酒還有菜過來了。結束時,媽媽給我發了條簡訊,問你媽媽怎樣,我回電話過去,她聲音啞得都聽不清,我就去她那了。”
“繼續……”陶濤微微一笑。
“沒有繼續了。”
“去的人只有張弘?”
盤根問底是華燁的強項,可是他很討厭被別人這樣咄咄逼問,“是的,還有幾個別的朋友。我知道你現在很恨我,因為歐陽醫生的事情,也因為沐歌,可是這些事太錯綜複雜,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向你說。但是,小濤,我真的沒有丟失一個做丈夫的分寸,在這世上,我只想和你生兒育女……”
這幾句話聽著分外刺耳,像利器刮在玻璃上那樣分裂人的神經和感官,陶濤只覺得全身的血液剎時向頭部湧去,完全是下意識地,象扔手榴彈一樣,她將手中的茶杯砸向了華燁,一片片金黃的柚肉沾在華燁的衣領上,杯子落在地板上摔得粉碎。
華燁的話戛然而止,客廳內冷如冰窖,靜如子夜。
眼前的景象並沒有令陶濤驚慌,她冷漠地咬了咬唇,清晰地說道:“華燁,其實這我們這樣的對話已很蒼白,沒有任何意義。從你嘴裡說出什麼,我都不會再相信了。小時候學過‘狼來了’那篇課文嗎?一個放羊的孩子愛撒謊,其實我想他可能是想得到別人的關注吧,一次次騙牧民們說狼來了,前幾次牧民們趕上山來打狼,發現被騙,後來就不來了。有天,狼真的來了,不管孩子怎麼叫怎麼喊,沒有一個人理睬他,只得眼睜睜地看著狼把羊給吃了。你現在就是那孩子,去看許沐歌的父親,騙我說去濱江出差,你說不與她聯絡,卻與她一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