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惠通國梅意,盼持早芬入園鳴。”他將詩寫在一張紅紙上,夾於小公子的懷紙裡,催他即刻送去。小公子對匈皇子向來親近,遂欣然入宮了。匈皇子自明石皇后上房中退出後,正要回到自己住處。許多殿上人送他出來,小公子也在其中。匈皇子見了,問道:“昨日為何走得那麼早?今日又是何時進來的?”小公幹脆生生地答道:“昨天我退出太早,後來想起又十分後悔,今日我聞知你還在這兒便趕來了。”匈皇子道:“不僅宮中,我那二條院也有好玩的。我希望你常來,那裡還聚了許多小伴呢。”眾人見匈是子只與他一人說話,不便走近,稍候便各自散去了。此時四處幽寂,句是子又對小公子道:“皇太子以往常常召喚你的,為何現在不同了呢?你大姐太沒意思,竟與你爭寵。”小公子答道:“老叫我進去,煩死我了。但是常到您這裡來,……”他不再說下去。匈皇子道:“你姐姐根本不將我放在眼裡。這原是可以諒解的,但總叫我心下難受。你家東廳那位姐姐,昔日與我同為皇族。你暗裡替我問她:”她愛我麼?“小公子見時機已到,便呈上紅梅與詩。句是子愉悅地想道:”倘因我求愛而得答詩,那才妙不可言呢。“細細賞玩,愛不釋手。這枝紅梅果然可愛,那枝條的姿態、花房的模樣,以及香氣與顏色,皆非尋常花枝。他說道:”園中開著的紅梅,除了顏色豔麗外,香氣總不及白梅。惟有這枝紅梅不同尋常,竟然色香俱全。“旬皇子素喜梅花,此時心清又極佳,更讚不絕口了。之後又對小公子道:”今夜值宿,就住我這裡吧。“拉著他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小公子便沒去參見是太子。旬皇子身上有股無與倫比的濃郁香氣,小公子甚為歡喜,與他躺生一起,倍感他可親可愛。勾皇子問他:”此花的主人怎不去侍奉皇太產?“小公子道:”我不知道。聽父親說:要她去侍奉知心之人。“匈皇月曾聞得紅梅大納言有意將二女公子許配與他,而他的所思卻是東廳女公子。只是答詩中此意不便明言,故於農田小公子回府時,他便隨意作了答詩,叫他帶回,其詩云:”梅香若為早鴛愛,誠謝東風通訊來。“又囑託他道:”此後別再煩惱他老人家了,你私下轉達東廳那位姐姐即可。“
其後,小公子對東廳姐姐倍加重視,比以往更親近了。以這無邪孩童看來,覺得東廳姐姐的言談舉止優雅穩重,性情和藹可親,但願她能嫁得個好姐夫。如今大姐已嫁給皇太子,盡享人間富貴。只這東廳姐姐卻深閉閨圍,無人過問。他深為不滿,覺得東廳姐姐可憐。他想:她總得嫁給這位句皇子吧,是以他樂於給皇子送梅花去。只是這封信是答詩,只能交與父親。紅梅大納言看了詩,說道:“此話實乃無聊!這句皇子太貪女色了,知道我們煩厭他這品性,因此在夕霧右大臣和我們面前裝得一本正經,豈不可笑。罕有的輕薄之徒,倒極力做誠實之狀,恐反教人鄙視吧。”他覆信一封,又派小公子帶入宮去,內有詩道:
“君袖苦盼國梅親,更染奇香增盛名。過於風流了,望君見諒。”句是子見他如此認真,想道:“看來他真想將二女公子嫁與我了。”心下有些激動。便答詩道:
“宿層花叢尋芳豔,色迷卻恐世人言。”此答詩毫無誠意,紅梅大綱言看了,心中不免生氣。
後來真水柱夫人自宮中回來,言及宮中情況,告訴大綱言道:“前日小公子宮中值宿,次晨到東宮來,渾身香氣異常濃烈。眾人都以為他自來如此,皇太子卻說:”昨晚你一定在匈兵部卿親王身邊睡覺吧,難怪不來我這兒呢。‘他竟吃了酷,真好笑呢。他有回信麼?看不出他有什麼心思。“紅梅大納言答道:”信是有的。這皇於特別喜愛梅花,那天紅梅開得正鮮豔,他獨自欣賞,甚覺可惜。我便順意折了一枝,叫小公於去呈送皇子。此人的衣香確乎異常,連宮女們都自愧不如。還有那源中納言,身上也自有一股奇香,世無所匹。不知他前世如何修煉,以致今世得此善報,好不叫人豔羨。雖同為花,那梅花出類拔萃,香氣也格外可愛。匈皇子性喜梅花,它乎此事也。“他以花作比作旬皇子。
東廳女公子逐漸長大,更加聰慧,凡所見所聞,領悟甚快。然而對於婚嫁大事,卻未曾慮及。世間男子,想必皆有攀龍附鳳之心,擇有權有勢之家,千方百計求婚。放那兩位女公子處甚為熱鬧。而這位東廳文公子門前冷落,閨門常閉。旬皇子聞知,認為時機已到,便鄭重考慮向東廳女公子求婚。他常叫朱小公子,悄悄地要他送信。但大納言總想著將二女公子許配與他,因此常窺察旬皇子動向,期望他動了念頭前來求婚。真木柱夫人看他情狀,覺得難為情,便說道:“大納言差矣,旬皇子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