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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等閱歷甚淺,或固執己見,在所難免,以致空自怨恨。務必沉著鎮靜!我確信此事周全無憂。”想想自己對他人之事如此關懷,也覺得納悶。

每至夜間,大女公子病情便會加重些。今夜生客至此,二女公子替她擔心。眾傳文便對中納言說道:“請中納吉照例去那邊坐坐。”冀中納言回道:“今日我是擔心大小姐的病,才冒著風險專程來訪。你們趕我出去,還有什麼清理可言。除我之外,誰能如此?”他便出去與老侍女共君商談,吩咐立即舉辦祈禱。大女公子感到不快,想到自己情願早逝,也無祈禱之必要。但若辜負美意斷然拒絕,又有何感情可言?她到底想長壽,想起來亦甚可憐。第二日,蒸中納言再次前來問道:“小姐今天病情如何?可否像往日一樣與我會談?”眾侍女轉告大女公子。大女公子回話道:“染病兒回,今日異常痛苦。袁中納言如此要求,就請他進來吧。”章中納言不知大女公子病情如何,心中頗為擔憂。見她今日態度異常懇切,反而於心不安。便靠近病床,對她傾心相談良久。大女公子說道:“病魔纏身,痛苦木能作答,待他日再敘。”其聲哀細衰弱,素中納言傷心絕望,無限悲嘆,雖然擔心不已,但他終不能如此停留,只得打道回京。臨行時說道:“此地安可久留?還不如借療養之故,適居他處為好吧戶又叮囑阿閣梨盡心祈禱,再辭別回京。

正巧,冀中納言隨從中有一人,不知何時與山莊裡一侍女結緣。男的對女的談道:“匈親王不能微行出遊,是被皇上軟禁閉居宮中了。又聘得左大臣家六女公子為妻室。因女家早有此意,故一拍即合,準備年內舉行婚禮。匈親王對此親事索然無味,雖是閉居宮中,還是浮薄如初。皇上與皇后一再訓誡,他拒木聽從。我們主人中納言呢,畢竟與眾不同,他性格乖僻,遭人討厭。只有到這裡來,他才得到你們的敬重。外人都說這種深情真是難得呢!”這侍女聽後,又轉告她的同伴:“他如此言之。”大女公子聞知,更是心灰意冷。她想道:“他初愛妹妹,只是在未有高貴妻室時逢場作戲罷了。只因顧慮黛中納言對他的薄情寡義大加斥責,才佯裝多情。妹妹與此人緣份已盡了。”如此一想,她神思恍煉,只覺得自己無處置身,也顧不得責怪他人的薄情了,便倒身躺下。她身心本已衰弱。此刻更想早日而去。身邊雖無可以客氣的外人,但自覺無顏以對,痛苦不堪。便對侍女之言充耳不聞,獨自安寢。二女公子也陪伴在旁,由於“愁悶時”而瞌睡難禁。她的姿態極為優美:以時代枕,昏昏而睡。雲鬢重枕,甚為迷人。大女公子向她凝視片刻,歷歷回想起父親的遺訓,不覺悲從中來。她反覆思量:“父親生前無罪,定不至於墮入地獄。他撇下我們這兩個苦命的女兒,連夢也不曾託,請迎接找到父親所在的地方去吧!”

天近黃昏時,陰沉沉,雨悽悽,北風呼號,落葉飄零。大女公子躺於床上,浮想翩翩,神情優雅無比。她身著白衫,秀髮光豔,雖久不梳理,但紋絲不亂。久病以來,臉色微微蒼白,卻更顯清麗動人,須得那情趣之人來欣賞這楚楚哀愁之態。狂亂的風聲驚醒了晝疫的二女公子,她坐起身來。但見像棠色與淡紫色的衣衫絢麗異常。她面呈暈紅,嬌豔無憂,對姐姐說道:“我適才夢中見得父親,他愁容滿面,正在此四周環顧。”大女公子聞之又是悲傷,說道:“父親逝去,常欲夢中相見,卻從未夢得。”於是兩人面對而哭。大女公子想:“近來我對父親日夜思念,或許他的靈魂就在此處,也不得而知。我極欲伴了他去,但罪孽深重,不知行否。”竟在計慮後事了。她渴求中國古代的返魂香,希望與父親靈魂相見。

天色既暮,匈親王派人送得信來。悲傷難耐之時,也可得些許慰藉。但二女公子並未立刻拆信。大女公子言道:“待心情平靜之後,坦率回他吧!此人雖輕怫,但亦有可賴之處。只要他還戀舊情,偶有書信敷衍,別的人就不敢圖謀不軌了!若沒有了他,我又仙去,怕有比他更可笑的人來此糾纏呢。”二女公子說道:“姐姐欲棄我而去,太無情了吧!”她不禁掩面而泣。大女公子說道:“父親去後,我便再無存世之念。只因命中註定,才苟活至今。我隱忍於世,無非為你之故。”命人拿燈拆看旬親王的信。信中陳述極詳,內有詩道:

“朝朝仰望長空同,何緣陰雨添愁濃?”襲用古歌“何曾如此溼青衫”之意,無甚新意。包親王勉強湊成此詩的。大女公子更是恨他了。然而旬親王美貌超群。風流涕灑,二女公子對他夢繫魂牽。一別多時,竟頗為懷念。她有些動心了:他曾如此信誓旦旦,該不會就此斷絕吧。匈親王的使者催索回信時,經眾侍女勸請,二女公子答詩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