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他看到一具人的屍體,頸子已經斷裂,脊柱露了出來,某些地方的襯衫被鳥喙啄得破碎不堪。雖然臉孔已經無法辨認,不過頭髮還保持得相當完整,還有——“我的天啊……福斯特?你是怎麼了?”他再靠近了幾尺,才看見暗色襯衫上的紅色小圓圈,但他並沒有下馬。有人死了,而且看起來是被射殺的;科克四處看了看,發現地上有一或兩匹馬的蹄印。於是他轉身疾奔,想趕快回到營區。十五分鐘後,他回到馬房,雖然渾身疼痛,但還是趕緊跳下馬,上了悍馬車,回營區去找約翰·基爾格。
這間房間還真是簡陋,兩眼所及盡是管線、鋼條和塑膠,另外還有一具泵浦正在運作,這讓查維斯不禁想到,如果病菌已經混進系統,那剛才才從那裡是通的自己是不是已經把病毒吸進來了呢?
不過……不,約翰告訴過他,病毒會在今天稍後才施放,而那位俄羅斯人似乎知道事情的原委。總之,他們必須相信自己的情報來源,而且非得這樣不可,因為這個行業是以生命作賭注的。
努南彎下腰檢查掛在管線上的氯罐:“這看起來像是工廠的產品,丁。”這位調查局員說,“而我知道要如何把它換掉,先關掉這邊的馬達——”他指著說,“關掉閥門,扭牆上那邊的扳手,再換上新的,重新開啟閥門,再啟動馬達,看起來只要三十秒就能搞定。碰——碰——碰,一切OK。”
“如果已經被調包了呢?”查維斯問道。
“那麼,我們就玩完了。”努南迴答道,“夥伴,我希望這次情報是正確的。”在外邊噴灑的水霧是有些氯的味道,查維斯心想,不過這應該和美國一樣是用來殺菌的,不是嗎?
而且它也是除了用來噴射的氧之外,水中唯一外加的東西,是吧?多明戈記得自己曾經看過書上是這麼為的。
“那你認為呢,提姆?”
“我認為這很合理,不過這他媽的一定是非常龐大的計畫;而且,丁,誰會想幹這檔子事?為什麼?難道是奉了上帝的旨意?”
“當然我們得找出原因,不過現在我們必須寸步不離地緊盯著它,就像它是這世界中的超級珍寶。”丁轉身看著他的手下,“喬治和荷馬,你們倆待在這裡,如果想上廁所,請就地解決。”他們都注意到這裡有個排水溝。“麥克和我處理外面的事。提姆,你也保持警覺,用無線電保持連絡。兩小時輪替一次,絕對不可離此地超過五十碼遠,有任何問題嗎?”
“沒有。”湯林森士官長回道,“那如果有人進來,想要對這東西搞鬼……”
“阻止他,不管用什麼方法,同時在無線電上呼叫支援。”
“瞭解,老闆。”喬治說道,而荷馬·強士頓也點了點頭。
查維斯和其他兩人返到外面;運動場現在已是人山人海,人們都等著看馬拉松比賽……
然後呢?丁不知道。就在這裡等上三個小時?不,大約是兩個半小時;冠軍跑完馬拉松大概只需要這個時間。對人來說,二十六哩,也就是四十二公里左右的距離還真是夠長的。他、皮爾斯和努南,步上一處斜坡,觀看著掛在那裡的電視。
目前跑者都在起跑線上,較受歡迎的選手很容易被辨認出來,因為電視會來個特寫,同時作些簡介。澳洲本地的評論家正討論著比賽的賭注,說明誰是熱門的奪冠人選,還有哪些是可能的黑馬。雖然一年前,美國選手于波士頓馬拉松比賽中把世界紀錄又向前推進了約半分鐘,不過大家似乎還是都把賭金押在肯亞選手身上;而另一位三十歲的荷蘭選手,則是大家公認的黑馬。
“指揮官呼叫湯林森。”查維斯對著無線電說。
“是,指揮官。這裡除了泵浦的噪音之外,沒有任何狀況。如果有任何狀況,我會呼叫你,完畢。”
“好的,結束通話。”
“好吧,那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麥克·皮爾斯問道。
“等,站在這裡等。”
“是的,老闆。”皮爾斯回答道。雖然他們都知道要等,不過都不怎麼喜歡等。
“天啊,你確定?”基爾格瞪大了眼睛。
“你要自己開車去看嗎?”麥克林急切地說,然後才知道他們非得這樣不可,因為他們必須取回屍體予以埋葬。
“你說他是被射殺的?”
“就是這麼回事。”
“糟了。”基爾格拿起電話,“比爾,我是約翰·基爾格,立刻到大廳來見我,我們遇上麻煩了,好嗎?好的。”接著醫生把話筒放回,起身對麥克林說道:“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