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頓告訴威勒醫生,“我想我有點射偏了。”他低頭看著對方的眼睛繼續說道;那張扭曲的臉孔又發出一聲呻吟。如果他是一頭鹿的話,強士頓肯定會往他的頭或脖子上補上一顆子彈,以結束他的生命。慢慢死吧,你這個混蛋,強士頓在心裡詛咒道。威勒醫生幫那個人打了一劑嗎啡,這讓強士頓感到有點失望。不過醫生有醫生的天職,正如強士頓也有自己的職責一樣。
“位置非常低。”查維斯看著這最後一名存活的恐怖份子說道。
“可能是我扣扳機時手滑了。”狙擊手回答。
查維斯直視著他的眼睛。“大概吧。去收拾你的工具。”
“等一下。”當嗎啡進入血液之後,那個人的眼神和緩了下來,不過雙手仍抓住傷口,背後也不斷地流出一灘血。然後,他看了強士頓最後一眼。
“晚安,上帝保佑你。”強士頓悄聲說道。十秒鐘後,強士頓轉身回到俯衝轟炸機去收拾剩下的東西。
在醫務室裡,許多小孩尿溼了褲子,眼中也充滿了恐懼的淚水;他們經歷了一場恐怖的惡夢,需要時間才能平復。虹彩部隊的隊員們正忙著安撫小孩子,其中有一個在幫唯一的傷者包紮━━其實這小男孩身上只是一點擦傷而已。
德拉庫茲百夫長拒絕撤離,仍然待在醫務室裡;他瞥見虹彩部隊隊員們的夾克上有英、美、德三國的傘兵徽章,而臉上則露出完成任務後的滿足神情。
“你們是什麼人?”德拉庫茲用西班牙語問道。
“抱歉,我不能說,”查維斯回答,“不過我在錄影帶上有看到你。你做得很好,中士。”
“你們也是。呃,你怎麼稱呼?”
“查維斯。多明戈·查維斯。”
“美國人?”
“是的。”
“那些孩子,有人受傷嗎?”
“只有在那邊的那一個,他受了點輕傷。”
“那些━━犯人呢?”
“他們不會再犯法了,朋友,再也不會了。”第二小隊隊長輕聲說道。
“很好。”德拉庫茲跟查維斯握手致意。“這次任務很困難嗎?”
“沒有一次是不困難的,不過我們就是被訓練來應付難題的,而且我的人━━”
“他們看起來都很厲害。”德拉庫茲附和道。
“你也一樣。”查維斯回敬道。“嘿,各位,這個人就是以一把劍獨力對付歹徒的人。”
“哦,是嗎?”皮爾斯走了過來,“我幫你把那個傢伙幹掉了。老兄,你很勇敢。”皮爾斯跟他握手,其他人也照做了。
“我必須━━我必須━━”德拉庫茲站起來一跛一跛地走出門口。五分鐘後,他跟克拉克一起進來,而且手上拿著━━“那是什麼?”查維斯問。
“第六常勝軍團的軍旗,”百夫長單手拿著旗子說道,“常勝軍團。丹尼斯先生,你同意嗎?”
“當然,法蘭西斯科。”園區總經理正經地頷首說道。
“致上我們軍團的敬意,查維斯先生。請收下這份代表榮譽的紀念品。”
查維斯收下了。這個該死的東西鐵定有二十磅重,表面似乎還有鍍金,不過擺在赫裡福的俱樂部裡當戰利品倒還不錯。“我們會好好保管的,朋友。”他向那名前中士保證,同時看了克拉克一眼。
所有緊張全部一掃而空,和往常一樣,隨之而來的是喜悅與疲累。所有隊員都看著被他們救出來的孩子;他們很快就可以回到父母身邊了。這時他們聽到有巴士停在外面的聲音。
史提夫·林肯開啟門,正好看見大人們從巴士上一擁而出。他向他們揮揮手,於是整個房間立刻就充滿了歡愉的吵雜聲。
“該離開了。”約翰說道。當部隊魚貫而出時,他也走過去跟德拉庫茲握了握手。
來到外面的空地之後,普萊斯從口袋裡掏出火柴,在醫務室的石牆上擦了一下,點燃了菸斗,然後吐出一口代表勝利的煙。這時,許多父母看到自己的小孩平安無事,都興奮地哭泣起來。
原來站在巴士旁邊的甘美林上校走了過來。“你們是外籍軍團嗎?”他問道。
路易斯·羅斯理回答了他的問題。“從某方面來看,我們是,先生。”路易斯用法語說道;他抬頭看見直接對著門口拍攝的監視攝影機正在錄下這整個過程。許多父母帶著小孩走了出來,停下腳步與虹彩部隊的成員一一握手。接下來,克拉克帶領所有隊員離開現場,回到城堡,再下到地下樓層。一路上,西班牙警察一一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