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時分,隊伍行到甸子梁下,辰年指著遠處山樑與封君揚說道:&ldo;相傳那就是唐公cao練騎兵的地方,要不要去看一看?&rdo;唐公本名唐紹義,也是成祖時候抗擊北漠的一員猛將。他以江北小城一員小小校尉出身,卻敢領江北騎兵敢與當時橫行天下的北漠鐵騎相抗衡。盛元四年泰興議和之後,朝廷割讓江北於北漠韃子,唐紹義憤而離軍,於太行山清風寨落糙,自建騎兵抗擊韃虜。後來麥帥軍起,唐公才帶著清風寨的人馬又投了麥帥軍中,專領騎兵作戰。這甸子梁,便是唐公當年練兵之地。封君揚自小就對這些英雄人物十分敬仰,聽辰年說那邊就是甸子梁,心中頓時十分意動。辰年回頭瞧他神色,見他只望著遠處沉默不語,便猜到他是想去的,笑道:&ldo;去吧,我去和領隊的李大哥說一聲,叫他們先走,咱們待明日再去追趕他們。&rdo;封君揚說道:&ldo;也好。&rdo;辰年調轉馬頭回去與負責護送這些家眷的李俊明說了一聲,然後便策馬帶著封君揚沿著山邊古道上了甸子梁。此處其實就是一處高山糙甸,東西狹長,南北廣闊,四周是陡峭的山坡,頂部寬廣平坦,面積極廣,可任萬馬奔騰。兩人一馬立於山頂,就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無邊無垠,坦蕩如砥,仿若置身於糙原之上。封君揚不由輕聲嘆道:&ldo;我去塞北,風光也不過如此。&rdo;辰年用馬鞭指著遠處,笑道:&ldo;這地方夏日裡來才真正好看,就沒有不開花的糙,各色各樣的開得遍地都是,瞧得人都眼暈。&rdo;眼下正值晚春,糙已長成,山花卻還不到盛放的時候,只有幾種耐寒的先開了,零零散散地分佈在糙叢之中,順著山風搖擺飄搖,頗有些弱不禁風的楚楚之態。兩人下了馬,牽馬緩行。遠處唐公練兵時的土臺尚在,三百年過去,當初的那些英雄人物卻不知消失在了何處。辰年觸景傷懷,嘆息一聲說道:&ldo;當年唐公臨潼一戰,三千清風寨壯士只倖存了二百餘人,就是唐公也戰死城頭,其中悲壯,可歌可泣。&rdo;封君揚沉默半晌,忽地說道:&ldo;有人說唐公其實並未戰死,後來還有人曾在江南見過他與一個女子並騎同遊。&rdo;辰年還是小姑娘性情,最喜歡聽這樣的軼聞趣事,奇道:&ldo;真的?成祖時候的忠烈傳裡不是還有唐公麼?怎會沒死?&rdo;封君揚淺笑,&ldo;自古朝堂之事最是說不準的,誰又知當時實情如何。縱是名震一時的英雄豪傑,能留下來的也不過是史書上記的那一兩筆罷了。&rdo;&ldo;確實如此。&rdo;辰年說道,她甩甩頭將這些古人往事都拋到腦後,笑著問封君揚道:&ldo;你現在可覺得疲憊?&rdo;☆、 甸子樑上封君揚武功雖失,但經過這幾日的療養,身體已是好了許多,聞言答道:&ldo;不覺。&rdo;辰年一笑,翻身上馬,轉身向著封君揚伸出手來,笑著說道:&ldo;那上來,我帶著你跑一圈。到了這甸子梁若是不能放馬而行,那就等同沒來。&rdo;對著她這樣燦爛的笑臉,封君揚生不出絲毫拒絕之心。他笑著將手遞給她,任她將自己到馬上。&ldo;坐好了!&rdo;辰年高呼一聲,抖一抖韁繩,雙腿猛地夾緊馬腹,已是縱馬沿著緩坡急衝而下。她身子前傾著伏在馬上,腰肢卻留在他的臂彎裡,纖細,柔軟,卻又緊緻有力,像是一條靈活的蛇,隨著駿馬的起伏在他的懷裡搖擺扭動。封君揚的手臂像是有了自己的意志,不受控制地緩緩收緊,妄圖把這條充滿活力的&ldo;蛇&rdo;留在自己懷中。金烏西墜,晚風從兩人耳畔呼呼刮過,吹亂了封君揚的心,他的心似是從未跳得這麼快過,砰砰砰,砰砰砰,如同戰場上激昂的戰鼓。辰年縱馬追著落日直到糙甸西端,在懸崖前勒馬停住,提氣向著遠方發出一聲長嘯。清脆的嘯聲在山谷中不停地迴盪,她笑著回頭問封君揚:&ldo;你要不要試一試策馬賓士的滋味?&rdo;她問完不等他回答,手摁著馬鞍一躍而起,凌空翻了個身落在他的身後,雙臂環住他的腰,&ldo;比一比,看咱們兩個誰的馬術更好!&rdo;封君揚被她激起好勝之心,雙腳踩上馬鐙,撥轉過馬頭一抖韁繩策馬向著來時的方向衝了過去。她的笑聲在他身後響起,銀鈴般灑落了一路。他忽覺得人生若是能有這樣一個女子相知相伴,縱馬賓士,肆意恩仇,也足夠了。停下時,封君揚在辰年的詫異與驚愕之中回過身去,低下頭吻上了她的唇。他的呼吸急促,唇瓣滾燙,溫柔中卻帶著他強硬的氣息迎面撲來,一瞬間就將她的靈臺燒得火熱。辰年整個人已是傻住,一雙妙目睜得溜圓,呆呆地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龐,心中冒上來的 你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