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事前得了封君揚的交代,院中只有喬老與順平兩人守候。喬老聞言雖不明白緣故,卻是立即飛身攔在了辰年面前。辰年自知不是他的敵手,因此並不肯與他正面交手,只是左右突襲,可喬老武功高她太多,無論她往哪個方向衝去,總是又被他攔回。如此幾番之後,辰年便認清了形勢,索性停下了身站在院中不動。喬老也便隨之停了下來,袖著手垂目站在她面前丈餘遠處。順平瞧見辰年身上有血,心中一驚,忙衝進房內去看封君揚,見他渾身是血的模樣嚇了一跳,驚呼失聲:&ldo;世子爺!&rdo;封君揚提指點了自己幾處穴道止血,藉著順平的扶持站起身來,緩步走到門口去看辰年。正好辰年也回過頭來看他,雖未言語,可眼中嘴角上卻慢都是倔強與不屑。封君揚看得心中一涼,一時竟是無法與之對視,只得疲憊地閉了閉眼睛,輕聲吩咐喬老道:&ldo;還請喬老送她回去,看好了她,沒我的命令,不許她出那院子。&rdo;喬老應諾,辰年沒有做無謂地反抗,冰冷地看了封君揚一眼,便頭也不回地隨著喬老離去。看著她的身影走遠,封君揚身上的力氣彷彿是一下子被抽乾了,只覺眼前一黑,身體不受控制地晃了兩晃,幾欲栽倒。順平忙用力撐住了他,架著他回了屋內,紅著眼圈說道:&ldo;謝姑娘心也太硬了些,怎能對您下這樣的狠手。&rdo;封君揚聞言卻抬眼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目光銳利如刀,嚇得順平立刻噤了聲,再不敢說辰年半個不字。不一會兒,府中隨侍的郎中揹著藥箱急匆匆趕了過來,見到封君揚身上的傷處也是暗吃了一驚,卻也不敢問,只小心地替他處理了傷口,又開了補血的方子叫人下去熬藥封君揚卻是淡淡說道:&ldo;大半夜的熬什麼藥,明日再說吧。&rdo;順平向著郎中使了個眼色,那郎中便忙恭敬地退了下去。順平伺候著封君揚換上乾淨衣物,服侍著他睡下了,這才拿了那些沾血的衣服出去處理。一出門正好遇見鄭綸過來,忙將他扯到一旁低聲囑咐道:&ldo;世子爺心情不好,你只在門外好生守著,可莫要多說話。&rdo;鄭綸有些驚愕地看著順平手中的血衣,問道:&ldo;怎麼回事?世子爺怎地受傷了?&rdo;順平向著辰年住的院子抬了抬下巴,&ldo;除了那位姑娘,誰還敢對世子爺下這樣的狠手?你是沒瞧到,世子爺的衣服都被血給泡透了,那位也真下得去手。&rdo;鄭綸聞言不由斂緊了眉頭,不悅道:&ldo;世子爺為了她大開殺戒,她這裡卻向世子爺動刀子。我看都是慣的!把她放一邊晾上幾天也就老實了。&rdo;順平瞧他這樣口無遮攔,嚇得忙伸手去堵他的嘴,&ldo;鄭大爺啊鄭大爺,你早晚吃虧在你這張嘴上。&rdo;鄭綸往旁側閃了一步,低低地冷哼了一聲,說道:&ldo;我是為芸生小姐不平,不管是論相貌,性子還有家世,芸生小姐哪裡不比那野丫頭強上百倍,偏世子爺被她所惑,連與芸生小姐自小的情分都不顧了。&rdo;順平與鄭綸都是自小一起跟著封君揚的,關係自是比別人親厚許多。瞧鄭綸這般,順平只得小聲勸道:&ldo;這是世子爺的後院事,不是你我二人該管的,還是莫要cha言。&rdo;鄭綸也明白這個道理,縱是心中十分瞧不上辰年,聞言只得點頭。順平雖是這樣勸鄭綸,自己卻又不禁嘆著氣搖了搖頭,這才抱著血衣走了。天亮時候,封君揚在屋內喚順平。順平忙推門進去,見封君揚神色已經如常,只面色還十分蒼白,顯然是昨夜失血過多的緣故,便小心地問道:&ldo;世子爺,湯藥早便熬好了,可要進一些?&rdo;封君揚略略點頭,順平便忙出門端了藥碗進來。封君揚皺眉看了那漆黑的藥湯半晌,這才端起碗來一飲而盡,待放下藥碗,他又愣了片刻,突然問順平道:&ldo;她那裡如何?&rdo;順平知他問的是辰年,不由在心中先嘆了口氣,這才答他道:&ldo;夜裡小的去看過兩次,都沒什麼動靜,喬老說謝姑娘自回去後就一直很平靜,除轟走了身邊的兩個侍女之外,別的與往日並無不同。&rdo;封君揚微微垂著眼簾,順平看不到他眼中的神色,卻聽得他又淡淡問道:&ldo;昨夜裡她為何會突然出來尋我?&rdo;自辰年從邱三那裡得知清風寨的事情,這幾日心情一直不好,又因著面色被曬黑,就越發地不願出門。他提前告知了她晚上要設宴款待客人,若是無事發生,她不會貿然過來尋他,而又恰好這樣巧地聽到那番話。順平已是查過此事,當下把侍女打翻藥罐惹得辰年不悅的事情說了出來,就瞧著封君揚的嘴角陰狠地勾了起來,冷笑著說道:&ldo;好個賀澤,竟是把人埋得這樣深,我倒是小瞧了他。&rdo;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