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君揚面上此刻已是難掩歡喜之色,笑著反問她:&ldo;不然如何?二十一歲死與二十四歲死有什麼區別?&rdo;他本以為自己已落入絕境,不曾想前方卻又亮起一絲希望,他怎麼可能甘願放棄。不管這希望多麼微弱,他都不可能放棄。辰年無法答他,莫說是封君揚,就算是換做她自己,怕是也要拿後面那三年來賭這五成把握的。這樣一想,她便抬著頭直視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ldo;阿策,我陪著你。&rdo;封君揚愛極了她這種乾脆利落的脾氣,不禁彎了唇角,雙手握了她的手,應道:&ldo;好。&rdo;兩人相視一笑,封君揚又親不自禁地低下頭去吻她,辰年卻忙往後仰過身去避開他的唇,紅著臉急聲說道:&ldo;阿策,不可縱慾!&rdo;封君揚終忍不住大笑出聲,一把將她攬進懷裡,低下頭在她唇上飛快地點了一下,笑道:&ldo;我知,傻丫頭。&rdo;早之前,葉小七曾失口叫過辰年一聲&ldo;傻丫頭&rdo;,當時惱得辰年追著他跑了小半個山寨,差點沒把他給打熟了。可現如今同樣的三個字從封君揚嘴裡說出來,她心中卻只覺隱隱的甜蜜。她笑著掙脫封君揚,往後退了幾步站定,心中忽地一動,問道:&ldo;阿策,你說為何那臭道士會突然變了說法?會不會當中有詐?&rdo;朝陽子之前說沒救說得那樣肯定,現在又改口說還有五成把握,是什麼叫他突然改了口?總不能是因為她和他打的那一架。辰年疑心一起,頓覺得其中必定有什麼蹊蹺,難不成是要來故意害封君揚?她將心中疑惑說與封君揚聽,封君揚聽了只是微笑,說道:&ldo;不管怎樣,總不會是為了故意害我。我早之前已經派人查過朝陽子的底細,他醫術無雙,為人脾氣卻是極為古怪,沒準就是因為被你鬧了一場,這才突然變了主意。&rdo;辰年那裡卻還有些遲疑,&ldo;可是??&rdo;&ldo;沒有什麼可是了。&rdo;封君揚打斷了她的話,垂目默了片刻,緩緩地將自己身前衣襟扯開了些,袒露出胸膛來,低聲說道:&ldo;朝陽子所說絲毫不錯,那些陰毒已經進入了我的穴道深處,若是再進得深幾分,便是神仙下凡也沒得救了。&rdo;辰年低頭仔細看去,果然見他身上幾處大穴隱隱現了青色,不由驚道:&ldo;怎會這樣?之前我為何不曾看到?&rdo;&ldo;是這幾日才顯出來的,顏色尚在一日日加深。&rdo;封君揚苦笑道。他慢慢將衣襟掩上,拉了愣怔的辰年坐於腿上,輕聲說道:&ldo;放心吧,他兩個不會故意害我性命。若是真有害我之意,就憑他們兩人的武功,只要剛才驟然發難,在鄭綸他們趕進來救護之前就能取了我的性命,何必又再麻煩這一遭?&rdo;話雖這樣說,順平那裡安排的卻是極為小心謹慎,非但將靜室選在了一處最為安全的地方,還在外面安排了許多暗衛持弩守護,將一方小小的院子圍得密不透風,莫說外面的人極難攻入,就是院內的人也無法強行突圍而出。朝陽子瞧了瞧這安排,陰陽怪氣地問封君揚道:&ldo;世子爺,你這是防誰呢?&rdo;喬老見他這般,忙扯住了他,無奈勸道:&ldo;師兄,正事要緊。&rdo;朝陽子這才氣哼哼地作罷,率先進入屋內。屋內早已點好了一個鐵質的火爐,爐口處冒著紅豔豔的火苗,燒得正旺。離爐子不遠處放著一個超大的浴桶,裡面灌了大半桶熱水,熱氣騰得整個屋子裡都有些氤氳,叫人眼前似是蒙了一層薄霧。此時天氣本就已熱,這屋內又是火爐又是浴桶,三人只剛進去片刻身上便冒了細汗。朝陽子先把自己的醫箱開啟,拿了一瓶藥粉來撒入浴桶內,又從中取出一卷細密的金絲網與一包細若牛毛的銀針出來,看也不看另外兩人一眼,只低著頭搗鼓自己的東西,吩咐道:&ldo;兩人都泡進水裡。&rdo;☆、 以命換命辰年與封君揚兩個面色均是一僵,辰年不想他會這樣吩咐,一時只當自己聽錯了話,忍不住問道:&ldo;我也要下水?&rdo;朝陽子仍低頭擺弄著他那金網銀針,聞言陰陽怪氣地說道:&ldo;你不下水,難道還要我下水?&rdo;封君揚將辰年拉到身後,淡淡問朝陽子道:&ldo;還請道長講清緣由。&rdo;朝陽子已將金網架高置於爐火之上,把那些銀針俱都放在網上用火烘烤,回頭答封君揚道:&ldo;你體內尚存有餘毒,我須得先用銀針開啟你的經絡,調和陰陽,將各處的餘毒聚在你幾處要穴,然後再借助外力將餘毒引出。這就需要她下水與你相對而坐,雙掌相抵,運功將你體內的餘毒引出。&rdo;封君揚不覺微微抿了唇,沉默片刻後說道:&ldo;換人,她內力淺弱,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