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君揚沉聲說道:&ldo;我不會叫她進後院,我會一直把她帶在身邊。&rdo;&ldo;哦?&rdo;賀澤不覺失笑,又問道:&ldo;那叫什麼?妻不妻,妾不妾,婢不婢,她若生子呢?也一併帶在你身邊養著?那你欲將你的正妃嫡子置於何處?嫡庶不分內宅不寧,冀州薛氏的教訓就在眼前,君揚,你還沒看夠嗎?&rdo;&ldo;賀澤!&rdo;封君揚面沉如水,冷聲打斷賀澤的話,&ldo;你管的事情也太多了。&rdo;瞧他動怒,賀澤便妥協地笑了笑,道:&ldo;好,好,好,我不管就是了。反正芸生不過幾日就要到了,到時頭痛的又不是我!&rdo;封君揚聞言不由皺了眉,&ldo;眼下青州這樣亂,她還來做什麼?&rdo;賀澤將手中魚食撒盡,拍了拍手掌上的碎屑,頗為無奈地說道:&ldo;她也是擔心你。再說她那個脾氣,你又不是不知,她非說要來,誰能攔得住她?&rdo;魚池旁並無他人,之前跟隨著賀澤的小廝在小徑一頭遠遠地站著,就是一直不離封君揚左右的喬老也未在跟前,只靜候在石橋旁。賀澤瞥一眼封君揚,說道:&ldo;我就要帶兵離開青州,芸生那裡只能要你多看顧了。&rdo;封君揚負手立於池邊,淡淡說道:&ldo;芸生是我表妹,不勞你說我也會看顧她。&rdo;賀澤聽了就笑了笑,說道:&ldo;你記得就好。&rdo;封君揚看他一眼,忽地轉了話題,問他道:&ldo;你去宜平?&rdo;☆、 逢場作戲&ldo;是。&rdo;賀澤點頭,收起了一直掛在臉上的漫不經心,正色道:&ldo;我今日來便是要與你說此事。薛盛英已是對清風寨用兵,我猜楊成那裡也早做了安排,如果不出所料,眼下青州東西大營裡怕是隻留了個空架子糊弄人,其中兵馬大半已在太行山裡。&rdo;封君揚緩緩點頭,卻又問道:&ldo;你就這樣帶著大軍去打宜平?&rdo;賀澤笑道:&ldo;我來之前叔父已是向朝中請旨要派兵助薛盛英剿匪,我可不是去打宜平,我和楊成一樣,也是助薛盛英去剿匪的。&rdo;封君揚聞言笑了一笑,問他道:&ldo;你都安排的這樣周全,還來尋我商議什麼?&rdo;賀澤默默看他半晌,低聲說道:&ldo;君揚,我明晚之前必須趕回軍中,需要你助我離開青州。&rdo;楊成之所以能夠容忍泰興騎兵先鋒駐紮在青州境內,全因著賀澤人先進了青州,猶如人質一般握住楊成手中。楊成雖看著對賀澤禮遇有加,卻是絕不肯輕易放他離開的。賀澤在進青州之前自是也想到了這些,可為了給落在後面的大軍爭取時間,他明知道這般也只能冒險進入青州。此刻他欲帶兵去取宜平,必要先瞞住楊成,設法出了這青州才成。封君揚說道:&ldo;縱是我能助你離開青州,楊成那裡也瞞不久,你人不在城內,他必會猜到你的去向。&rdo;賀澤卻是搖頭道:&ldo;無事,楊成怕是很快便要離開青州,他既不在,只要有我的替身留在此處,便可將其餘人等應付過去。&rdo;封君揚微微揚眉,想了想後淡淡說道:&ldo;我明日晚上便設宴感謝楊成的救命之恩,到時你想法脫身就是。&rdo;賀澤聞言鄭重地對著封君揚一揖到底,謝道:&ldo;多謝君揚助我。&rdo; 形勢逆轉隨從稟道:&ldo;自被送回住處後就沉睡不醒,安排在他屋外探子回報說其一直鼾聲不斷,應是睡得很熟。&rdo;另一隨從也近前稟報道:&ldo;泰興軍大營與之前一般,沒有任何動靜。&rdo;楊成放下心來,也未回府,竟直接帶著親隨策馬出城往飛龍陘而去。四月,薛盛英命部將李崇帶兵兩萬攻打清風寨。清風寨地勢雖十分險要,可畢竟勢單力薄,強撐兩日後終被李崇攻破了山寨。可還不等李崇來得及慶祝剛剛到手的勝利,夜宿在太行山中的大軍便遭到了清風寨餘匪的偷襲,一場大火燒得冀州軍大亂,軍中自相踐踏,死傷無數。這些清風寨匪軍數量不少,來得又蹊蹺,李崇無奈之下只得將軍隊撤回。薛盛英見在太行山內受阻,索性撕破了臉,帶軍忽地向南轉而攻打宜平。誰知宜平城內卻有重兵把守,薛盛英強攻五六日不得攻破宜平城牆,楊成的大軍又由冀州方向逼壓而來。這可真是屋漏偏遭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薛盛英迫不得已只能與楊成的青州軍接戰,卻是一觸即敗,潰不成軍地逃入太行山中。而楊成又在太行山裡早有佈置,薛盛英進去後不出意外地連吃了幾次暗虧,幾萬大軍眼看著就要毀在太行山中。事情進展到了這一步,很像是楊成大獲全勝,既將冀州的有生力量消亡殆盡,又得了實惠,且不說薛盛顯那裡借兵之前許諾的兩個郡縣,就是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