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年也沒見過那朝陽子,只聽人說他醫術高超,是能從閻王手裡奪命的人。封君揚這樣說,她不由也跟著笑了,說道:&ldo;神不神的,我們試一試不就知道了!&rdo;薛盛英佔據青州後,城內形勢漸穩,封君揚就把喬老挪到了別處居住,不需他再日夜保護自己。為了表示對這朝陽子的重視,封君揚並未叫順平過去請人,而是帶著辰年親自去了喬老的住處。辰年想朝陽子既是道士又是神醫,怎麼也應該是個鶴髮童顏、仙風道骨的人物,誰知一見之下卻是叫她很是意外,屋裡那人看上去不過四五十歲,人又幹又瘦,面龐黝黑,五官平凡無奇,頭頂上一個小小的道士髮髻,頜下幾根稀疏的山羊鬍子,整個人就沒有一處能跟&ldo;神醫&rdo;這兩個字聯絡起來。辰年下意識地又在屋子裡找了一圈,見除了喬老再無別人,這才把目光重新放回到那道士身上,心中卻是仍有些不敢相信,暗道這莫不是神醫的徒弟,過來替神醫傳信的?她這裡正暗自疑惑,就聽得喬老開口介紹那道士道:&ldo;世子爺,這就是喬某的師兄,朝陽子道長。&rdo;封君揚面上未見絲毫異色,更沒擺雲西王世子的架子,客氣地向著朝陽子拱手見禮,寒暄道:&ldo;久仰道長大名,今日有幸一見,實乃榮幸。&rdo;不想那朝陽子非但沒有還禮,竟還傲慢地翻了翻白眼,對封君揚視而不見,只問一旁的辰年道:&ldo;小姑娘,你剛才在找什麼?&rdo;辰年早就聽說此人脾氣十分古怪,聽他問這話便知他定是挑了剛才的禮。因還要求著他給封君揚療傷,她自是不敢得罪此人,只不過他既問出了這話,她此刻再做否定為時已晚,還不如反其道而行之。她心思轉了一轉,就坦然答道:&ldo;我剛才在找朝陽子道長。&rdo;朝陽子雖有些意外她的坦白,卻還是從鼻腔裡發出一聲輕哼,問她道:&ldo;怎麼?你瞧著我不像朝陽子?&rdo;辰年笑著搖頭道:&ldo;確是不像。&rdo;朝陽子又追問道:&ldo;為何不像?&rdo;喬老知道自家師兄心胸狹窄,又由於自己相貌生得不好,平生最恨人以貌取人,眼下聽兩人這般對話,生怕辰年言談中再得罪了朝陽子,忙向著她不停地使眼色。誰知辰年卻似視而不見,只看著朝陽子答道:&ldo;我想道長江湖成名幾十載,怎麼也得過了古稀之年,誰知進門卻見到一個正當壯年之人,心裡自然就覺得奇怪,想您可能不是朝陽子,否則豈不是十多歲就被人叫做&lso;神醫&rso;了?&rdo;她只拿他的歲數說事,又恰好問道他的得意之事上,朝陽子聽了臉色就略緩和了些,傲然說道:&ldo;不錯,我初成名時確實尚不及弱冠。&rdo;辰年故做出驚訝之態,又說道:&ldo;那也不對啊,喬老既稱呼您做師兄,您怎麼地會比他還要年輕這許多?&rdo;朝陽子那裡還未說話,一旁喬老就忙著替他答道:&ldo;我年紀雖痴長師兄幾歲,可入師門卻比師兄晚了許多。&rdo;&ldo;原來是這樣啊!&rdo;辰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忙整了整衣裙,向著朝陽子鄭重地行禮下去,告罪道:&ldo;原是辰年淺薄了,辰年這裡向您賠禮,道長莫怪。&rdo;她這般做了個全套,朝陽子心裡縱是不滿她剛才進門時的反應,心裡的氣卻也消了許多,便也不再計較此事。封君揚剛才一直在旁邊含笑不語,由著辰年與朝陽子對答來往,直到此刻才微笑著替辰年與朝陽子道歉道:&ldo;她是小孩心性,心裡有什麼便說些什麼出來,還請道長莫和她一般見識。&rdo;朝陽子陰沉著臉點了點頭,轉身在桌邊坐下,口中卻是說道:&ldo;小姑娘狡猾得很。&rdo;辰年聞言轉頭看向封君揚,向著他偷偷咧嘴一笑。封君揚不僅莞爾。喬老那裡卻是大鬆了口氣,忙讓著封君揚在桌邊坐下,請朝陽子給他診脈。朝陽子將三根手指輕搭於封君揚腕上的寸口脈上,總按片刻後微提中指與無名指單按寸脈,後又轉而微提食指與中指單診尺脈,就這樣凝神把了一會兒脈相,便叫封君揚換過了另隻手重新診過,看起來與尋常郎中診脈並無兩樣。過不一會兒,朝陽子便收了手,先黑著臉冷聲哼笑了一聲,這才說道:&ldo;這位世子爺,你先受重傷,經脈盡損,後又受霸道陰毒,本該用溫和之法將毒拔出,也不知哪裡來的蠢貨,竟然用內力強行將毒強行逼出,雖一時保住了你的性命,卻是把你的奇經八脈毀得一塌糊塗,更將一些殘毒迫入了你穴道深處。近來我這師弟不惜自損內力幫你療傷,本是給了你一線生機,偏你又縱情聲色不知節制,簡直就是自尋死路。眼下你這身體瞧著雖還光鮮,實則早已是外強中乾,莫說要恢復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