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辰年姐姐那般出色,才會想知道她母親會是什麼樣的人物。&rdo;她心思雖不像賀臻那般深沉,卻也機巧,說完這話又怕賀臻不信,索性以進為退,又問父親道:&ldo;爹爹,你是不是很愛雅善王女?&rdo;賀臻靜默了片刻,沒有回答,轉身緩步往前走去。芸生猜不透父親心思,也不敢再問,只在一旁靜靜跟隨。父女兩人沿著府內青石小徑走了好一會兒,賀臻才忽地輕聲說道:&ldo;是的,我很愛她。&rdo;芸生實在壓不住心中好奇,不禁又問道:&ldo;爹爹是怎麼與她相識的?&rdo;賀臻面上有片刻的恍惚,道:&ldo;我認識她時,你大伯還在世,我是賀家有名的浪蕩子,不務正業,惹是生非。&rdo;芸生卻是愕然,實在無法想象父親年輕時竟會是個浪蕩子。賀臻淡淡一笑,&ldo;我那時一心想著要做遊俠兒,仗劍江湖,為此捱了家中幾次打,卻是不知悔改。有一次,我與幾個狐朋狗友去江南玩耍,渡江的時候,遇到了她。那時,她帶著幾個護衛,也是要往江南去。&rdo;他只說了一個開頭便停了下來,怔怔立在那裡失神。他有意地將這一切俱都壓在心底,不敢去想,只盼著有朝一日能夠盡數忘記。可現在想來,卻依舊是歷歷在目,清晰如昨。他記得那樣清楚,她那日穿了一件水綠色的衫子,頭上戴著帷帽。明明都是極不起眼的裝束,可因著那身姿太過窈窕動人,仍是惹人注目。他們幾個人都是泰興城裡的權貴子弟,平日裡無法無天慣了的,瞧見了這樣出色的女子,少不了要品頭論足一番。幾個同伴都在猜這女子的容貌如何,他聽得煩了,便就不耐道:&ldo;長得什麼樣子,過去把她帷帽摘了瞧一瞧不就知道了。&rdo;他說了這話,大夥就以一頓酒席做賭,推了他出來去做這事。而他最初只是為爭個面子,卻不想她身邊的護衛都那般厲害,叫他歷盡千辛萬苦,這才終見到了她的容顏,卻就此失了心。賀臻閉了目,不敢再回憶下去。芸生久久等不到後續,一時按捺不住心思,忍不住出聲問道:&ldo;那幾個護衛裡,可是有紇古越?&rdo;賀臻這才收回心神,答道:&ldo;是。&rdo;芸生又不禁問道:&ldo;他那時是什麼樣子?&rdo;賀臻不覺微微眯眼,打量著女兒,問道:&ldo;你對紇古越很好奇?&rdo;芸生被他問得心中一驚,強自鎮定著點了點頭,道:&ldo;好奇。我想他以前不過是王女身邊一個小小的護衛,怎地現在就成了一員大將了呢?偏拓跋垚還那樣信任他。&rdo;聽了這話,賀臻卻是說道:&ldo;拓跋垚信任的不是他,是步六孤驍。若是拓跋垚信他,就不會叫他領北漠兵來攻泰興。&rdo;瞧著芸生目露不解,賀臻不覺笑了一笑,又道:&ldo;你還小,不懂這些事情,只記住紇古越縱是有十萬北漠兵,他也攻不進城來,且放寬了心,不用每日往那城牆上跑。&rdo;芸生似懂非懂,問道:&ldo;為何?&rdo;賀臻不肯再說,只微笑搖頭,芸生怕父親起疑,不敢再追問下去,只得辭了父親,獨自去內院去尋母親封氏。賀臻立在原處,瞧著女兒身影走遠了,這才招過心腹單音來,吩咐道:&ldo;叫人盯一盯芸生,瞧她每日裡都做些什麼。&rdo;單音領命而去,賀臻這才轉而往白章那裡而去。屋中只白章一人,正坐在燈下打棋譜,抬眼瞧見賀臻過來,不由笑了一笑,道:&ldo;看你這模樣,城外該是還算安穩。&rdo;賀臻點頭,在白章對面的竹椅上坐下,道:&ldo;是,紇古越並未攻城。&rdo;白章放下了手中的棋譜,笑著瞥向賀臻,戲謔道:&ldo;你這隻老狐狸最是膽大,明知紇古越正盯著這裡,卻還敢叫水軍盡數東去。封君揚為了救你賀家,把江南都棄了,你這裡隱藏實力不說,還要往他背後去捅刀子,你小心遭報應。&rdo;賀臻與白章相識二十餘年,賀臻對其一直禮遇有加,而白章也數次救過賀臻性命,兩人關係已是極為親厚,言談之間也無顧忌。賀臻聽了這話也不惱怒,只淡淡說道:&ldo;封君揚是為了救江北,可不是救賀家。&rdo;白章聞言呵呵一笑,用手點了點賀臻,嘆道:&ldo;你啊,你。&rdo;他就此打住了這個話題,探身從茶盤中取了只茶杯出來,給賀臻斟了杯清茶,道:&ldo;嚐嚐,這水可是我叫人收的晨露。&rdo;賀臻抿了口那茶,覺得茶味確是與往日有些不同,不過卻也說不出什麼好來,見白章那裡還盯著自己看,只得隨口應承道:&ldo;好茶。&rdo;白章這才笑了一笑。賀臻又問道:&ldo;你尋我來有何事?&rdo;白章低頭去不緊不慢地收著棋盤上的棋子,默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