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與咱們多做糾纏罷了。&rdo;本來義軍以少勝多,方勳等人正是得意之時,只覺得義軍戰無不勝,所向披靡,聽得辰年這麼說,不覺個個愣住。辰年瞧他們神色,知他們心中或多或少地都不信自己剛才那話,又道:&ldo;鮮氏急於南下,只想著先奪了宜平,斷了青、冀兩州的生機,然後再慢慢回身收拾咱們。&rdo;眾人皆都無聲,過得一會兒,溫大牙才出聲問道:&ldo;那咱們該怎麼辦?&rdo;辰年苦笑,道:&ldo;江北久經戰亂,青壯已是難尋,咱們義軍頂破天也就能召集到兩三萬兵馬,便我真的有經天緯地之才,只靠這些兵馬,怕也無法成事,莫說我還沒那個本事。&rdo;說到此處,她沉吟了片刻,道:&ldo;我謝辰年從不欺瞞自己人,要我帶著大夥一同抗擊鮮氏,這個我能,便是隻有兩萬人馬,我一樣能攪得他們不得安生,可若是想跟著我割據一方,稱雄稱霸,那還算了,我既沒這個野心,也沒這個本事。&rdo;她這話說完,廳中一片靜默,這些帶著人馬前來投奔義軍的各路好漢,說想要抗擊鮮氏護國安民,這自是不假,可他們心中或多或少都有著些野心,現聽辰年這般一說,難免有些遲疑起來,更是忍不住暗歎,女子就是女子,沒得大丈夫的雄心壯志。辰年目光從眾人臉上一一掃過,便已將他們的心思料了個大概,唇角上不覺噙了幾分笑意,靈雀那裡卻是個急脾氣,瞧著眾人這般反應,心中十分不滿,不禁喝道:&ldo;怎麼,原來大夥聚成義軍,卻不是為了&lso;義&rso;字而來,各位這是想著揚名立萬,還是封侯拜相?&rdo;溫大牙也是與靈雀一般想法,只他謹慎圓滑,便是惱怒,也不肯與人輕易撕破臉,又想辰年不會無緣無故地與眾人說這些話,因此只是強壓怒氣,站在一旁默不作聲地打量眾人。辰年喝住了靈雀,才又與眾人說道:&ldo;我話已說開,大家若有什麼心思,自可早做打算,眼下江北大亂,群雄並起,各位可去尋明主投奔,也可自立山頭,闖出一片天地。&rdo;便有那老成持重的出言說道:&ldo;謝大當家說得這是哪裡話,咱們既然來投奔了義軍,為的就是個&lso;義&rso;字,怎可反悔離去?&rdo;辰年只是微笑搖頭,道:&ldo;看來你們還是不知我的為人,早前宜平之戰後,我解散聚義寨時便就與手下兄弟們說過這話,若是有好的出路,我非但不攔著大夥,還會盡我所能地搭一把手,大夥都是共過生死的弟兄,我只盼著大夥都能遂心如意。&rdo;天色已晚,辰年叫眾人散去休息,靈雀與溫大牙也隨眾人一同離去,可不一會兒卻又都偷偷地返了回來,靈雀看看辰年,忍不住問她道:&ldo;大當家,你真要放他們去要投奔別人?&rdo;辰年正在細細研究鄭綸送來的那封信,聞言頭也不抬,反問靈雀道:&ldo;你說呢?&rdo;靈雀還真猜不到辰年的心思,冷哼了一聲,道:&ldo;反正是我,絕不能輕易放他們走。&rdo;辰年這才抬眼看她,淡淡說道:&ldo;自是不能放他們走,剛才那些話,不過是忽悠他們罷了。&rdo;靈雀與溫大牙聽得一愣,不禁問道:&ldo;當真?&rdo;辰年暗罵廢話,她把小寶丟給朝陽子那老道去養,忍著母女分離的痛苦來領軍抗敵,怎能容那些人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剛才那些話,不過是她有意試探方勳等人,瞧一瞧他們各自的心思,也好提前防備。 辰年道:&ldo;剛才那些話半真半假,靠咱們這些人馬成不了事是真,放他們隨意離去卻是假。&rdo;溫大牙畢竟比靈雀年長,心思縝密些,聞言便問道:&ldo;大當家是想著和鄭綸合作?&rdo;辰年點頭,解釋道:&ldo;鄭綸這封信分明是有意試探,不過若想著儘快打贏鮮氏,與鄭綸合作遠比咱們孤軍奮戰要強,只是這樣一來,咱們就要成為鄭綸手上的一把利刃,cha入敵後,為他所用。&rdo;正是因為要做一把利刃,所以人心要齊。先不說辰年這裡如何算計方勳等人,且說那信使帶了她的回信去給鄭綸,鄭綸看了,沉默片刻,才與宋琰說道:&ldo;是我小瞧那魯靈雀了。&rdo;他輕易不肯贊人,能得他這樣一句話已是實屬不易,宋琰瞧得奇怪,接了那信來看,待到看完,也不由嘆道:&ldo;她能為了抗擊鮮氏,不計得失,為你所用,只這份心胸,便就已是罕有。&rdo;那信使尚在屋內,聽得他兩人這般稱讚那義軍大首領,不由應和道:&ldo;確是個驚才絕豔之人。&rdo;關鍵是還長得那般美貌,信使暗道,只是這話太過輕浮,不好與這兩位將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