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垚那些護衛不想辰年會忽地動手,生怕拓拔垚性命有失,都暴喝一聲衝上前來。辰年急身後退,指間扣住的幾枚飛鏢同時射出,打向追在最前的那幾名護衛,眾人被飛鏢所阻,身形稍滯,辰年就趁得這片刻功夫,施展靜宇軒所授的絕頂輕功,身形飄忽似飛,眨眼間就已是在數丈之外。瞧著那些護衛追她不上,辰年心中得意,不由長嘯一聲,轉身向林外疾掠出去,就在此時,林中忽又有尖銳的嘯聲傳出,卻不是發自人口,而像是利箭破空之聲,那聲音來得極快,彷彿一瞬間就到了辰年身後,辰年想也不想地往旁側閃身躲避,那箭尖擦著她的手臂飛過,再向內半分就要穿透她的手臂。辰年心中大駭,身形未穩,後面的辰年髮髻微亂,身上黑色夜行衣有幾處劃破,有些地方隱隱透了血跡出來,顯然是與人剛交過手,陸驍低頭細看一眼她身上的傷處,看出那是箭傷,不由驚道:&ldo;你又回那林子了。&rdo;辰年越過他徑直進入自己房內,答道:&ldo;去了,不但去了,還和拓拔垚打了一架。&rdo;陸驍微微皺眉,低聲問她道:&ldo;可受了傷。&rdo;辰年神色輕鬆,搖頭道:&ldo;沒事,就擦破點皮,不過,那拓拔垚也沒沾了什麼便宜去。&rdo;她說到此處,嘴角忍不住上揚:&ldo;我給他身上劃了兩個字。&rdo;陸驍驚問道:&ldo;你給他身上劃了字,用刀。&rdo;&ldo;嗯。&rdo;辰年點頭,眼睛亮晶晶的,低笑道:&ldo;我本來想在他身上劃&lso;王八&rso;兩字,半路上又忍下了,改成了&lso;三土&rso;。&rdo;陸驍愕然地看著辰年,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辰年看他兩眼,慢慢斂了笑容,問他道:&ldo;你會不會給他報仇。&rdo;陸驍沉默半晌,卻沒有直接回答辰年的問題,只低聲說道:&ldo;你不該去,很危險。&rdo;辰年聞言就笑了笑,道:&ldo;也沒多危險,那群人都不算厲害,拓拔垚刀法和你有些相似,他上一招沒有使完,我就知道了他下一招會是什麼,沾很大便宜,只是後來出現了一個箭手,很厲害,害我差點躲不過去。&rdo;她把那箭手的模樣描述了一番,又問陸驍道:&ldo;你可知道這個人,箭法好生厲害。&rdo;陸驍默了一默,卻只是簡單答道:&ldo;知道。&rdo;見他連那箭手的名字都不肯說,辰年心裡微微一沉,雖有些失望,面上卻仍是向他笑了笑,道:&ldo;天就要亮了,我先換了衣裳,有事回頭再說。&rdo;陸驍猜不透她的心思,立在那裡看她片刻,輕聲問她道:&ldo;你怨我不肯和你說實話,是不是。&rdo;辰年搖頭道:&ldo;我沒怨,我知道你有苦衷。&rdo;陸驍想要與她解釋幾句,可又不知該如何來說,在屋中站了站,最後還是無聲地退出了屋外。待那房門關上,辰年這才回身去看,說不清心裡到底是個什麼滋味,說不上怨,但是絕對不舒服,那是一種厭煩,他們分明都知道這事情到底是怎樣,卻唯獨把她一人困在迷霧之中,他們陪著她,保護她,叫她感激著,卻又眼看著她像個瞎子一般,四處摸索,處處碰壁,而她,卻誰都不能怨,也無從怨起,要怨,也只能怨自己不夠聰明。 辰年默默換下夜行衣,洗臉的時候,卻又看著水盆映出的自己愣怔,失神了一會兒,然後就一字一句地對水中的自己說道:&ldo;你只是謝辰年,你是太行山裡的謝辰年,這就足夠了。&rdo;她不急不忙地將自己打理好,出得門來下到樓下,瞧見陸驍與樊景雲兩人正坐在桌邊等她,便就笑道:&ldo;你們不用等我,先吃就是了。&rdo;樊景雲起身向她笑笑,待辰年在桌邊坐下了,這才高聲吩咐小二上早飯,那店家的飯食是早就準備好了的,小二應了一聲,很快便將一些饅頭、白粥等物端了上來,他三個默默吃到一半,虎口嶺的其他人才紛紛下樓,與辰年打了個招呼,圍坐成幾桌吃飯。辰年掃了一眼,不見傻大,便問與他同屋的樊景雲道:&ldo;傻大呢?&rdo;樊景雲笑道:&ldo;傻大睡得沉,一夜裡呼嚕不斷,我剛才下樓的時候倒是叫醒了他,不過現在看來是等我走後又睡過去了,我這就去叫他。&rdo;他說著就要起身去叫傻大,那邊傻大卻是眯瞪著眼從樓梯上下來了,便走便嘟囔道:&ldo;這c黃睡得我真不舒坦,頭暈腦脹。&rdo;話音一落,底下就有人笑著介面道:&ldo;虧得你還睡得不舒坦,你要再睡得舒坦了,這就得晌午見了。&rdo;眾人鬨笑一聲,傻大卻是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往辰年這邊看過來,辰年看似隨意地瞥了樊景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