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已是擦黑,陸驍走出去沒多遠,便瞧見靈雀迎面走過來,一抬臉和他打了個照面,竟是立刻轉身又往回走了。陸驍瞧見靈雀這般,不覺十分奇怪,疾掠幾步追了過去,攔在靈雀面前,詫異道:&ldo;你見了我躲什麼?&rdo;靈雀臉色稍稍有些漲紅,不知是急還是氣憤,反駁道:&ldo;我哪裡躲你了?&rdo;陸驍奇道:&ldo;那你為什麼見我轉身就走?&rdo;&ldo;我,我忘了東西在屋裡,想要回去拿。&rdo;靈雀答道,&ldo;哦,我當是我得罪你了。&rdo;陸驍剛從辰年那裡得了自己想要的話,此刻心中滿都是歡喜,只想尋個人說兩句話。靈雀這裡雖然脾氣暴躁些,可辰年病重的那段時間,他兩個曾一起守了辰年七八個日夜,倒是比別人更顯親近。他便說道:&ldo;你忘了什麼,我陪你一起去取吧。&rdo;靈雀雖猶豫了一下,卻是沒有拒絕,同陸驍一起往自己住處慢慢走去。靈雀偷偷看陸驍兩眼,瞧出他面帶喜色,忍不住說道:&ldo;辰年現在如何?&rdo;陸驍咧了咧嘴角,道:&ldo;很好。&rdo;靈雀聽到這話,明明覺得自己很為陸驍與辰年高興,可不知怎地,心中卻似有些空落落的,她勉強笑了笑,道:&ldo;那就好,辰年人好,你以後可莫要欺負她。&rdo;陸驍卻是不解,奇道:&ldo;我好好的為什麼要欺負她?&rdo;靈雀惱怒地瞪他兩眼,氣道:&ldo;反正你記著以後要好好待她就是了,你若敢欺負她,我先饒不了你。&rdo;陸驍因著心中高興,瞧什麼都覺順眼,脾氣也是意外地好,聞言只是笑了笑,應道:&ldo;好。&rdo;說話間到了靈雀的住處,靈雀叫陸驍在外等候,自己進屋轉了一圈,找了半天卻不知道拿什麼好,偏陸驍在外面等得不耐,出聲催她,慌亂中便從包袱裡取了一塊金質令牌握在手中,出得門來。陸驍問道:&ldo;你拿什麼呢,怎地這半天功夫?&rdo;靈雀忙將手中的令牌遞給他看,答道:&ldo;這是我爹他們劫賀澤黃金時從那些人身上取來的,我想拿給辰年看看是什麼東西,是否有用。&rdo;陸驍藉著月光翻看了一下那令牌,笑道:&ldo;這該是賀家的令牌,你們拿這個做什麼?這東西萬一要是被人發現了,是要惹事的。&rdo;&ldo;用金子做了令牌來使,他們怎地這般大方,還是說那令牌效令極大?&rdo;靈雀卻是奇道,忽地靈機一動,又問:&ldo;這賀家的令牌咱們不能偷著用用嗎?現在宛江水運在賀家手中,若是咱們能冒充了他們的人,從雲西買了藥材回來的時候,豈不是能直接走宛江?&rdo;陸驍笑笑,指了令牌上的一個小小的數字給靈雀看,解釋道:&ldo;你看看這裡,令牌上是編有號碼的,應是代表著持有令牌之人的身份。眼下那人已死,賀家必然知曉,你胡亂就拿了去用,非但不能糊弄他們,還要叫他們知曉那黃金是被你劫去的。&rdo;靈雀將信將疑,將令牌拿到了辰年那裡,辰年仔細看了看那令牌,遞給了一邊的崔習,問道:&ldo;你怎麼看?&rdo;☆、崔習答道:&ldo;我猜著賀家用黃金來做這令牌是有意為之,你看魯姑娘就沒捨得扔了它,若真是隨身帶著,又或是花用出去,沒準就叫對方追了線索去。&rdo;靈崔與魯嶸鋒都聽得後怕不己,不由咋舌道:&ldo;賀家的人可真是狡猾。&rdo;崔習笑笑不語,辰年那裡思量了片刻,卻是說道:&ldo;既然這塊不能用,咱們再假造一塊如何?若真是能糊弄住賀家,道長他們倒是可以直接在阜平上船,一路通行到宜平再下來,豈不是要便宜許多?&rdo;崔習認真想了一想&ldo;就是怕這令牌之間不只數字不同,還有別的細微區別。&rdo;辰年還是心有不甘,道:&ldo;若是能再得兩塊來看看就好了。&rdo;話雖這樣說,她一時卻也想不到什麼法子,只能將此事暫時放下,轉而詢問魯氏父女可否隨朝陽子一同去雲西。魯嶸峰那裡自是不懼辛苦,便是靈崔那裡,此刻也不大願意留在寨中,便與父親一同應下此事,願意隨朝陽子一同去採購藥材。辰年心中十分感激,鄭重謝了他父女二人幾句,叫他二人這幾日先好好休息,待事情都準備妥當,便隨朝陽子一同趕往雲西。因那金子上印有賀氏的標記,辰年便想著尋了金匠來將那金子熔了重鑄,不想崔習卻是說道:&ldo;賀澤丟了金子一定會四處查詢,你便是在這寨子裡的流民裡尋找金匠,也保不住資訊會洩露,我看不必如此。不如就叫道長他們直接帶著去雲西,到了那裡再做打算。&rdo;辰年想他言之有理,就又將這些金子交與魯嶸鋒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