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江南也在鬧戰亂,封君揚雖然奪下了盛都,可各地藩王的殘餘勢力還在,仍不太平。&rdo;那地圖只畫了江北的青、冀、襄、魯等幾州,並未標出江南,辰年的視線卻順著太行山往下,看著宛江南側的那片空白之地,沉默片刻,道:&ldo;封君揚很快就能平定江南,他那人有野心,絕不會像薛盛顯那般短視,為圖一時安穩,就把流民拒之門外,便是隻為天下人心,封君揚也會收容流民,妥善安置,而江南之地本就富庶,雖經了些戰亂,卻未傷根本,不難養活那些流民。&rdo; 崔習有些意外,打量辰年兩眼,欲言又止。辰年道:&ldo;有話就直說,以我們兩人的交情,不該還有什麼說不出口的。&rdo;他兩人相識已近兩年,雖算不上知己,卻也是生死之交,崔習想了一想,便就問道:&ldo;你真想跟了那封君揚。&rdo;辰年不覺揚了揚眉:&ldo;何出此言。&rdo;崔習答道:&ldo;流民一時雖是負擔,可若是使用得當,便是一把爭奪天下的利劍,薛盛顯是個蠢材,才會將這些百姓拒之門外,而你將他們都送往江南,豈不是在壯封君揚的聲勢,幫他奪取天下。&rdo;辰年聞言笑了笑,道:&ldo;誰奪天下我不管,我只想叫這些百姓能活下去,能有個過太平日子的地方,若是封君揚能,便是幫了他也沒什麼關係。&rdo;崔習實在不解辰年心思,只沉默著看她,目光中滿含探究之意。辰年瞧出他的疑惑,解釋道:&ldo;他們去爭他們的天下,我來活我的人命,不求結果,盡力而為。&rdo;崔習遲疑了一下,道:&ldo;可天下人會誤會,若日後你能嫁封君揚,這自然會是一段佳話,可若是不能,卻是要被人笑話是為他人作嫁。&rdo;&ldo;笑話便就笑話吧。&rdo;辰年神態輕鬆,混不在意,道:&ldo;我心在我胸中,唯我最知,旁人隨他去說什麼,我自走我的路,百年之後,我不過也是一具枯骨,還管它身後留什麼名聲。&rdo;崔習瞧著勸不回辰年,便也作罷,淡淡地笑了笑,道:&ldo;你既然不在意,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只是現在要奪宜平,同樣艱難,賀澤雖領兵在外與張懷珉對抗,宜平城裡卻有大將陳瀟坐鎮,以咱們這幾千人,攻不下。&rdo;辰年卻是笑道:&ldo;排兵佈陣,我不如你,可若論算計,你卻不如我,咱們現在攻不下宜平,無非是兵力不足,而之所以會兵力不足,不過是缺少養兵所需的物資糧糙,既然知道少什麼,那咱們就好好算計一下,看看能從哪裡算了這些東西來。&rdo;&ldo;從哪裡?&rdo;崔習不禁問道。&ldo;這裡,冀州薛盛顯。&rdo;辰年用手指點了點地圖上代表冀州的那個圓圈,抬眼去看崔習,問道:&ldo;你說他是個什麼樣的人。&rdo;崔習答道:&ldo;沉穩有餘,進取不足,我瞧著他並無爭天下的野心,不過是想著守住冀州過安穩日子。&rdo;辰年又問:&ldo;既然如此,你可揣摩過他的心思。&rdo;&ldo;什麼心思。&rdo;崔習詫異。辰年未答,卻是問道:&ldo;我先問你,眼下張懷珉、賀澤與薛盛英幾人在哪裡,打成了什麼局面了。&rdo;此事崔習一直甚為關注,聞言伸手將地圖上的青、襄兩州圈畫了一下,答道:&ldo;賀澤佔據武安,迫得張懷珉一步步退回西北,此時好像已是到了新野,鄭綸帶著幾萬青州軍遊擊在外,也狠咬了張懷珉幾口,從張家發兵至今,張懷珉已由攻勢徹底轉化成了守勢,只要賀澤與鄭綸迫得再緊些,怕是就要回到靖陽、粟水一帶老巢了。&rdo;辰年眼睛亮晶晶的,裡面有著狡猾的笑意:&ldo;哦,這麼說賀澤與鄭綸兩個該從張家手上奪了不少地盤。&rdo;&ldo;是。&rdo;崔習點頭:&ldo;賀澤與鄭綸兩個雖不是一家,兩人卻配合默契,與張懷珉交戰都是勝多敗少,眼下襄州已全在賀澤控制之下,鄭綸也奪了雍州許多地方給薛盛英。&rdo;辰年笑了笑,又問道:&ldo;賀澤與薛盛英兩個實力大增,你說在他們背後的薛盛顯,可會為他們兩家高興。&rdo;張懷珉率軍來攻,是由賀澤與青州薛盛英擋在前面,冀州遠在後方,雖未經戰亂之苦,卻也沒得到什麼好處,崔習思量了一下,道:&ldo;怕是不能。&rdo;&ldo;不錯,薛盛顯非但不會為他們高興,恐怕還要有隱憂,萬一這兩個盟友瓜分了張家地盤之後還覺不過癮,再回身來奪冀州,那可如何是好。&rdo;辰年提筆,將青州、冀州與宜平三地連在一起,笑道:&ldo;你看,這三地原本成三足鼎立之勢,眼下另兩足都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