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老一生醉心武學,從不懂男女之事,聽得順平向他抱怨,苦苦思量許久,還是說道:&ldo;我也不知。&rdo;幸好順平只是抱怨,並沒想著能從喬老這裡聽到什麼答案,聞言便長長地嘆了口氣道:&ldo;算了,早些睡吧,明日還要趕路。&rdo;他們還要去追那抬江而上的船隊,少不得要快馬賓士,還不知要吃多少苦頭。而且若是被別人知曉了他們的行蹤,還將會十分危險。順平越想越覺得自家世子爺這趟江北來得不值,縱是不能帶謝姑娘走,也該上去說兩句話慰一慰相思啊!順平滿腹牢騷地睡了不足兩個時辰,天色未亮便又起身隨著封君揚趕路。眾人剛出了飛龍陘關口,卻不想迎面遇到了一隊泰興騎兵,當頭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本應待在宜平的賀家十二公子,賀澤。賀澤拋下了大隊獨自上前,立於封君揚馬前默默看了他片刻,這才面色凝重地說道:&ldo;芸生不見了。&rdo;☆、泰興賀閥的嫡生小姐賀芸生不見了,就在泰興城守府的後院之中,活生生地不見了。房中只留下了她一封親筆書信,寫了簡單的幾行字,說要去遠遊,請父母不要掛心。只看表面這些,彷彿真的是芸生一時任性而離家出走了。可這當中疑點重重。首先,芸生最後待過的地方並不是她自己的院子,而是城守府後宅裡極為偏僻的一處小院,書信也是留在了那裡。其次,如果沒有人幫忙,只芸生一個不可能走得這樣順利,而且事後還查無蹤跡。最後,也是最為重要的一點,芸生雖是嬌養著長大,但她卻不是一個任性妄為的姑娘。相反,她很懂事,在己與雲西王世子有婚約之後,她不會做出離家出走這般會毀壞賀家聲譽的事情。賀澤與封君揚兩個避開了眾人,尋了一處背風的緩坡。賀澤簡單地把事情告知了封君揚,眼睛緊緊地盯著他的面容,似是想要從中看出什麼破綻來。瞧他這般懷疑自己,封君揚不覺苦笑,頗有些無奈地說道:&ldo;賀十二,這事不是我做的,我不會拿芸生的名譽來做文章。&rdo;賀澤卻是問道:&ldo;你來此處做什麼?&rdo;封君揚淡淡答道:&ldo;我來尋謝辰年。&rdo;賀澤之前已是隱約猜到封君揚此行可能與謝辰年有關,卻不想封君揚竟就這樣輕易的承認了,這叫他不覺十分意外,頓了一下,才又問道:&ldo;謝辰年在太行山?&rdo;封君揚向他嘲弄地彎了彎唇角,問道:&ldo;賀十二,清風寨離著你那宜平城不過幾百里,謝辰年在清風寨裡搞出那樣大的動靜,你會得不到訊息?&rdo;雖被封君揚當場揭穿,賀澤卻依日是面不改色,只說道:&ldo;清風寨裡的事情倒是聽說了些,只是後來聽說她走了,沒想著她竟還留在山裡。&rdo;封君揚這回只輕輕一哂,連話都沒說。賀澤對他的譏誚視而不見,又問道:&ldo;可尋到沒有?&rdo;&ldo;尋到了。&rdo;封君揚點頭說道:&ldo;不過卻又覺得尋到尋不到都不重要了。&rdo;他這話講得繞嘴,賀澤不覺挑眉問道:&ldo;怎麼講?&rdo;封君揚放眼看向遠處,緩緩說道:&ldo;之前聽錯了訊息,以為她死了,就想著怎麼也得過來再看她一眼,可等真到了這裡,墳頭上也站過,了這才覺得便是她死了也不過如此。不知怎地,我心裡卻一下子都放下了,以前放不下的,不過是自己的執念罷了。&rdo;賀澤忽地笑了笑,說道:&ldo;要麼說經歷過生死就容易看開世事呢,不光是自己的生死,別人的生死也一樣。看不開是因為患得患失,等真的體會到了失去的滋味了,才知道沒什麼是過不去的。&rdo;他兩人已是很久沒有這樣心平氣和地說過話,封君揚轉頭看他兩眼,過了片刻,才淡淡說道:&ldo;嫻兒之事,我很抱歉。&rdo;賀澤笑著搖了搖頭,&ldo;不怪你,這樣好的一顆棋子,便換做是我,也是要用的。&rdo;他雖這樣說著,臉上的笑容卻是越來越淡,待到最後,那一抹笑意終於消失在了唇角,&ldo;你說得沒錯,是我將她扯進了這些爭鬥之中,卻又無力護她周全。&rdo;賀澤抬眼看封君揚,眼底藏著淡淡的哀傷,&ldo;君揚,我們都長大了,你,我,還有芸生,便是大姐姐也己不是雲西的大郡主,她是盛都的封貴妃。&rdo;以前那個訓著他們,護著他們的大姐姐早已經不復存,在現在活在宮城裡的那位是心機深沉的封貴妃,是可以欺騙所有人,利用所有人,把所有人都墊在腳下以助她前進的宮妃。封君揚低垂了眼簾,淡淡問賀澤道:&ldo;你追我到這裡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的?&rdo;&ldo;不是。&rdo;賀澤搖頭,看著封君揚說道:&ldo;我們幾個都變了,唯獨